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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細細打量那匆匆而來的顧客。及至看到他們一個個毫不猶豫地付了錢,捲起一本《讀者文摘》匆匆而去的時候,心中才略覺寬慰。繼而又不安起來:對於這些“忠實”、“虔誠”的讀者,對於這些可愛的讀者,這薄薄的48頁該不會令他們失望罷!不安了10年,不安了100多期。或許要一直不安下去。
二辦雜誌要依靠作者供稿,而《讀者文摘》的供稿者同讀者是融為一體的。《讀者文摘》創刊後,印數直線上升,來稿也驟增,每日幾百件、上千件,有時用帆布袋往四樓辦公室背。對於辦刊初期來稿支援了刊物的人,我們是很感激的。雖未曾謀面,卻是覺得十分熟悉了。
大約是1987年底,《現代婦女》雜誌評選優秀稿件,總編輯小韓邀我去當評委。在那裡,偶然遇到了北京《中國婦女報》的一位編輯。我接過他遞給我的名片,發現名字竟是那麼熟悉。
“您叫楊新連?”“是的。”
“您過去給《讀者文摘》投過稿?”“好幾年前的事了。”
我毫不遲疑地追問:“1982年,您譯寫的《自我放鬆20法》登在第8期上,對嗎?”他吃驚得不知說什麼好。
我繼而笑道:“您的家好像住在東四六條,現在還住在那兒嗎?”一陣暢談之後,他又專程訪問了編輯部,回去後,寫成短文《薄霧中的橋》,登在《中國婦女報》上。文中寫道:“我驚訝不已。要知道那時我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讀者,正是由於那篇文章,我的名字才第一次被排成鉛字。”
那以後,我們再沒見過面,也沒有透過信,就像在這之前一樣。我不知他還有沒有興趣翻翻《讀者文摘》,但我知道,這次相遇,他不會忘記的。我也不會。
辦刊時間長了,作者隊伍不斷更新,他們的情況不會一一記得那麼清楚了。但心懷的敬意卻始終未減。《讀者文摘》10年,幾乎沒有約過一篇稿,採用的全部是自投稿。沒有千百萬讀者的支援,《讀者文摘》的發展及至生存都是很困難的。
三每天都收到大量讀者來信。評刊的、談論生活的、報告喜訊的、訴苦的,什麼內容都有。最大的苦惱是無暇一一答覆他們(又不願找局外人代筆),恐怕已傷了許多顆心。專程拜訪編輯部的讀者也不斷。真羞於讓他們坐在這簡陋而雜亂的編輯室中。好在人們並不計較,尤其是一些青少年讀者,親眼見到心儀已久的編輯們的“真身”,便心滿意足。雖然發現這幾位編輯個個都很平凡,也並不失望,反倒覺得親切,拉近了距離。
櫃子裡有一個小花藍,裡面幾朵紅、白、黃|色的絹花,很是生動。那是一位北京讀者到蘭州辦事,親自送到編輯部來的。花籃代表著三個人,小紙條上寫著她們的名字。他們是朋友,不在一個單位工作,都喜愛《讀者文摘》。來人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又怕打憂我們的工作,坐也沒有坐,拍了張合影便匆匆離去了。去年9月全國期刊展覽,我赴京時帶著她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想抽空找找她們。無奈實在太忙,未能如願。展覽期間還有一位中年讀者,聽說在京舉行“《讀者文摘》座談會”,執意要參加,哪怕在會場外邊向裡望一望也行。我勸說了近半個小時,方才作罷。
我不知道這些未能如願的讀者,寫信聽不到迴音的讀者,還有眾多的熱情投稿而一次也沒有采用的讀者心中是怎樣想的。我希望他們諒解,希望他們能夠從《讀者文摘》月刊的一頁頁之中,聽到我們的聲音,看到我們誠摯的謝意。
(作者系本刊副主編,主持編輯部工作。)
抱著生命過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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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青年》
程武
有這樣一則希臘神話,阿波羅愛上了西比爾,並且告訴她,不管多少年,只要她手裡有塵土,她就能活下去。隨著時光流逝,西比爾日漸憔悴,終成空軀,卻依然求死不得。孩子們問吊在瓶中的西比爾:“你要什麼?”她回答說:“我要死。”
我認為死並非是上帝對我們的一種懲罰,倒是命運女神鍾愛人類的標誌。正如我們需要睡眠一樣,我們需要死亡。正是死亡的黑暗背景襯托出了生命的光彩。試想,如果生命是無限的,我們還會覺得她的可貴嗎?如果生命像空氣、沙粒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豈不是會像空氣、沙粒一樣無甚價值可言了嗎?如果明天是無限的,那我們今天為什麼要辛勞呢?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吧。假如這樣等下去,我們能做成什麼事呢?直到最後,我們一個個都成了瓶中的西比爾,那時也許才覺出死的可貴,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