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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百就不再數下去了。而且我總是被遠遠的那顆星吸引住,卻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它最遠?因為它最小?因為它最孤單?因為它最冷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它。那就夠了,如果它知道,也不會落下來的。
就這樣凝望。即使風雨襲來,我也等待,默默地等待也許是空虛,卻也是一種滿足。我何必祈求太多呢?星光當然不會給我影子,但只要給我凝望,我已不需要我的影子。事實上,我也忘記我的影子是什麼樣子了。
就這樣凝望。只想這樣凝望。不再幻想。童年時,要到天庭散步,一如在海灘躑躅,拾很多很多發亮的貝殼,但只儲存自己喜愛的那一顆,不因它最亮,只因我喜歡它。仍然是童年的夢,仍然是遠遠的那顆星,而我早已蒼老。只這樣遠遠地凝望。遠遠地凝望是我的欣賞,遠遠地欣賞是我的滿足。
遠遠地欣賞也是我的冷漠。遠遠的那顆星閃爍的也許是冷漠,我也滿足於它的冷漠。而且如果有云可上,摘下那顆星,摘下的雖是冷漠,又要跌斷我的另一條腿,我還是肯上去摘的。但無雲梯,只有虛空。在虛空中,星的閃爍依然是閃爍。不再為得不到而傷心,不再想得到。如果得到,我又怕失去,我將忍受不住失去的痛苦。而且我根本得不到,既然得不到,就讓我只這樣默默地凝望,默默地欣賞。
凝望之後仍是凝望,凝望的常是寂寞。一如那長長的椰子樹習慣於它長長的孤獨,我已習慣於寂寞,因為這樣生活,就這樣,我的熱情自燃著燒掉了我的青春,燒短了我的生命,卻依舊不瞭解生命。我認識的依舊只是童年裡的英雄,依舊只是遠天那顆星。
依舊只是那個要我摘椰子的小女孩。而且記得她結婚那天我黯然離開故鄉。而且記得那年我為她摘椰子不是出於憐憫而是出於愛。
或許別人憶起我的,是我的冷漠。我的冷漠已是我的墓碑。如果你們一定要為我再設墓碑,請不要刻上我的名字,只要簡單地寫下:他死了,那顆星依然閃爍。
幸福
上海青年報
韋子
我們不說我們現在正在熱烈渴望著幸福,我們不說它……幸福,好像一個可愛的小鳥似的,容易將它一下子驚去了……我們靜靜地等待,我們不說它,甚至於也不想它。在我們心靈的安靜角落,在我們心的深處,我們渴望著幸福;現在由於個人意願而將這種熱望隱藏起來。因為幸福好像是躲在烏雲中的亮光,呈現一分鐘,一閃便又迅速地隱去。
我們不召喚幸福,我們不拼命追尋,我們不為它而爭鬥,我們好像那夢見在聖誕節的夜晚,基督帶著贈禮向他們跟前走近的孩子,他們顫慄著,靜靜地等待著,沉浸在等待幸福的不安裡。是的,我們也在等待著。
如果應當來,它是要來的……我們靜靜地等待著幸福,我們不說它,它對於心,也就好像太陽對於生活一月的花朵一樣。
如果應當來,它是要來的。
我們不說我們現在所熱切渴慕著的幸福,我們將不說它……它膽怯得好像小鳥似的。
幸福是一位少女
《新聞出版報》
紀伯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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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過自由。越是看到人們受奴役、受蹂躪,我對自由就愛得越深;越是認識到人們服從的只是些嚇唬人的偶像,我對自由的熱愛就愈加增長。雕塑那些偶像的是黑暗的年代,是持續的愚昧把它們樹立起來,是奴隸的嘴唇把它們磨出了光彩。不過像熱愛自由一樣,我也愛這些奴隸,並憐憫他們。因為他們是一群盲人,他們看不見自己是同虎狼的血盆大口親吻,他們並沒感到自己是把毒蛇的毒液吸吮。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親手為自己挖墓掘墳。我愛自由曾勝過一切,因為我覺得自由好像一位孤女,形影相弔,無依無靠,她心力交瘁,形銷骨立,以至於變得好似一個透明的幻影,穿過千家萬戶,又在街頭巷尾躑躅,她向行人打招呼,他們卻置之不理。
我像所有的人一樣,愛過幸福。每天醒來,我同人們一道把幸福尋找,但在他們的路上,我從未把她找到。在人們宮殿周圍的沙漠上,我未能看見幸福的腳印;從寺院的窗戶外,我也不曾聽到裡面傳出幸福的迴音。當我獨自一人去尋找幸福時,我聽到自己的心靈在耳語:“幸福是一位少女,生活在心的深處,那裡是那樣深,你只能望而卻步。”我剖開自己的心,要把幸福追尋。我在那裡看到了她的鏡子、她的床、她的衣裙,卻沒有發現幸福本身。
我愛過人們,非常熱愛他們。這些人在我的心目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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