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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前兩個人的對話不顯出一點興趣,姜女士不管;但他全程沒去碰她給他們倒水的紙杯,卻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耳朵。
少年的反應也很神奇,只是嘟囔了兩下,立刻一口把水喝了,才抬頭幽怨地出聲:
“這位美女,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啊……老祖宗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你兒子馬上就要高一了!”
看起來習以為常。
姜女士沒理他,他就無所謂地聳聳肩,翻出手機繼續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尚嘉在旁邊立著沒出聲,有點想笑,又莫名有點羨慕。
說完要緊事,母子二人一同起身告辭。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出門後,她留在原地多看了一會兒,又想了一會兒,把門口的鞋套收拾了,繼續回去做一人份的飯。
還好時值暑假,有足夠的時間供人亂七八糟地想。
心裡裝著事,晚飯沒吃幾口也夠飽了。傍晚時分,尚嘉對著電視櫃上的照片坐下,聽著電視上的新聞聯播背景音,抱著膝蓋,長長久久地出著神。
……
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但並不是為那些愛看熱鬧的人嘴裡各種有的沒的、永遠和錢掛鉤的現實道理。
她現在在老地方的涼蓆上坐著,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會不斷地想到和尚子欣在涼蓆上手拉著手睡過去的那個夜晚——那個夜晚,自己反反覆覆地入眠,又反反覆覆地驚醒,每次睜開眼,看見身側臉上掛著淚痕的少女,都有種無邊無際的茫然和失落。
滿屋子的灰黑色,睡過去的幾分鐘裡全是噩夢。一會兒是過年前老家的小院門口,她端了張板凳坐著,漫無目的地眺望著瀝青路盡頭等著誰;一會兒是病床上滿目天花板的白色,耳邊的嘶啞痛哭聲,永不停歇的男女刺耳的爭執和對罵。
她又是一個人了。
她一直是一個人。
尚嘉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分別。
第二天一早,她在晨光裡醒來,脖子是痛的,胃是痛的,胸口卻熱熱地發脹。
她給小姑打去電話,特意詢問了姑父有沒有在場,確認沒有後,才把事情慢慢地敘述了一遍。
小姑隔著聽筒,原本情緒一下子因為這頭提到的事情激動起來,但漸漸聽著說話人平靜的聲音,也逐漸地沉默了。
“其實我不太在乎事實是什麼。”
尚嘉沉默良久,難得聲音低沉,沒什麼力氣,“如果可以,我的確不想離開姐姐。”
她聽到對面的嘆息聲,很小聲地說出心裡話:“……所以我也不在乎我們有沒有血緣關係。”
“這是個機會,您說是吧?”
尚嘉問得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
她搬去別墅的那天運氣不佳,碰上夏日難遇的陰雨。
姜女士這次沒有親自登門,而是直接派的車和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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