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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與朱全忠議和,那就議吧!先帝雖然被朱全忠所弒,我大唐立國近三百年,到了如今或許真的是改朝換代的時候了!”楊行密嘆息道。
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踏入過長安一步,也從來沒有見過唐昭宗一面,他的地盤都是他一手一腳打出來的,他的將士也是他一個一個培養出來的,可以說朝廷對他的恩情實際上並不多,最多就是承認了既定事實,至於其他的幫助卻是什麼都沒有。
所以楊行密對於先帝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感情,即便當初聽說唐昭宗被殺時突然中風昏迷,但那不是出於對唐昭宗的忠心,而是對大唐的特殊情懷。
不管後代的皇帝們如何無能,不管朝廷如何衰敗,但不可否認的是,當年大唐極盛時期的確有值得每個子民感到驕傲自豪的地方。
這樣一個偉大的朝代,即便到了如今已經是毫無威信,各路藩鎮都不把天子放在眼中,但依舊不能改變還有很多人對他抱有特殊情懷。
這就好比李克用,若說桀驁跋扈,李克用絕對不比朱全忠的少,但李克用在跋扈的同時,對於維護天子卻依舊很熱衷,甚至可以在沒多少利益的情況下多次起兵勤王。
楊行密也同樣如此,他實際上也並不怎麼看重天子,但他看重的卻是大唐,所以他才會對朱全忠想要徹底滅亡唐朝感到無比憤怒。
不過到了如今,或許是重病將亡的緣故,楊行密忽然想開了,對於大唐將要滅亡這個事實也不再糾結了。
“其他的為父也不必多囑咐你,你已經徹底成熟了,知道該如何執掌大權了,在軍政大事上,為父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如今為父將去,唯一想問你的就是,為父去了之後,你準備給為父加封什麼諡號?”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楊行密最後又問道。
諡號乃是後人給的評價,也就是用一兩個字對一個人的一生做一個概括性的評價,算是蓋棺定論。
這一年多下來,楊渥的表現讓他極為滿意,知道有這麼個繼承人淮南別的事情都不用他擔心,不過關於他的諡號,他卻想提前知道。
楊渥一愣,想了想後答道:“不知‘武忠王’如何?”
楊行密聽了終於笑了,‘忠武’二字歷來被視為最高的榮譽,他並沒有建國稱帝的野心,在他的骨子裡還是把自己當成了大唐的臣子,所以對於“忠武”這個諡號還是極為滿意的。
危身奉上曰忠;慮國忘家曰忠;讓賢盡誠曰忠;危身利國曰忠;剛強直理曰武;威強敵德曰武;克定禍亂曰武;刑民克服曰武!
歷史上能夠得到這個諡號的,許多都是有擎天保駕之功的人,比如三國時的諸葛亮,本朝有再造大唐之功的郭子儀等,就是這個諡號。
所以始終以大唐之臣自居的楊行密,聽到自己能得到這個最高諡號,自然感到滿意。
至於將來楊渥建國稱王甚至稱帝之後,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楊行密也沒有多問。
到了如今的局勢,即便楊渥自己不想建國,眾多淮南的將領們也會鼓動他那麼做的。
對於淮南眾將來說,大家辛辛苦苦在戰場上廝殺,為的還不是建功立業,將來能夠得傳子孫,永享富貴。
若是楊渥一直都不建國稱號,那麼他們這些部將們又如何加官進爵?
所以為了安撫部將們,楊渥也必須那麼做。
更何況,楊渥如今雖然有東南諸道都統的職務,但說到底,他也只是個級別比普通節度使地位要高一點的節度使,卻依舊是大唐的臣子。
而眾將同樣是大唐的臣子,在身份上大家其實沒有本質區別,這也是為什麼淮南官員對楊行密和楊渥的稱呼是“大王”、“殿下”,但自稱卻是“屬下”或者“末將”,而不是“臣”的緣故!
建國稱王,將楊氏的身份與其他將領徹底區分開,這是將來必不可少的事情。
楊行密同樣明白這一點,所以他雖然自己以大唐臣子自居,卻並不要求楊渥也同樣如此。
或許是說了許久話有些累了的緣故,又或許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的緣故,楊行密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
楊渥等了一會兒,見他一直逐漸沉沉睡去,便小心的給他掩了掩被角,然後輕輕的走了出去。
出門後,楊渥不顧疲憊的身子,連忙召見淮南眾官員,以穩定人心。
在此時刻,即便楊渥有信心保證大局不會亂,但他同樣要做些準備才是。
此時隨他出徵的三千控鶴軍尚未回來,所以他只能依靠留在廣陵的兩千控鶴軍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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