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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派來的使者名叫張知遠,聽說還是淮南第一屆科舉時的進士,年齡才三十多歲了,卻是生得一表人才。
當初張知遠剛到福州時,王審知便派了長子王延翰到城外迎接,等到他進城之後,王審知又親自在府門外等候,這一番待遇不可謂不熱情。
等到見了張知遠的模樣後,聽他開口說話後,王審知更是對他心中大有好感,因為這個張知遠竟然也是光州人,是他的老鄉!
事實上當初淮南之所以選擇這個張知遠出使福州,便是考慮到了此人同樣是光州人的緣故。
王審知當年在光州時便與他的兩個哥哥在當地小有名氣,後來隨王緒的軍隊一路南行,來到如今的福州,不過他那口光州口音卻是一直沒有改變。
到了現在,隨著當年一起從光州出來的老兄弟一個個離去,如今便是想要聽一口地道的家鄉話都是一件難事。
有了這層關係,再加上張知遠又是淮南派來的使者,所以王審知對其非常禮遇,不僅直接將他安排在自己的府內居住,同時還親自過問他的起居;平日裡更是讓他的長子王延翰負責陪同,完全是把他當做“上國”使者在看待。
誰知道,這個張知遠剛開始時對王審知還比較客氣,但過了幾天之後便原形畢露起來,不僅整天擺出一副目無餘子、狷狂得惹人憎厭的嘴臉,與王審知說話時也一副大刺刺的模樣。
王審知見了之後心中頗為不喜,不過為了不影響到與淮南的關係,他還是勉強忍耐了下來。
甚至他的部下中有許多對張知遠不滿的,想要教訓他一頓的,也都被王審知一併壓了下去。
對王審知來說,既然淮南實力強大,自己惹不起,那麼就儘量與之交好吧。
即便將來很可能最終避免不了福建被淮南吞併的命運,但只要自己態度好一些,想必吳王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到時候至少王家能夠安然傳承下去。
有了這個決定後,即便此後張知遠態度越發的倨傲,對王審知也越發不敬,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對此人提出的各種無禮要求,只要是能夠做到的,他都儘量予以滿足,只想著不要再生出事端,儘快將此人打發回去便是。
然而事情的發展與王審知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張知遠或許是察覺到王審知想要交好淮南的緣故,見他對自己的各種要求都答應了,心中越發得意,行事之間也越發倨傲起來,提的要求更是一個比一個無禮。
最開始時,張知遠還只是向王審知暗示索要一些財物,最近更是變本加厲,不僅仗著淮南的威勢在福州城中作威作福,更是對福建的軍隊和將領大加貶低,同時向他們炫耀淮南軍威的強大。
張知遠的這番作態,自然引起了福建文武的極大怨氣。要不是王審知一力壓制,他的部下只怕早就將張知遠剁成肉醬了。
“只希望此人少惹點事情,儘快回去吧!”
想到今天上午,自己的那匹由海商從大食帶來的上等好馬被張知遠以轉送給吳王為理由索要去了,王審知心中便是一陣陣肉疼。
好在泉州那邊海運發達,乃是各路海商雲集之地,只要給足價錢,要買到同等層次的好馬還是比較容易的,只是需要等待較長一段時間才行。
靜靜想著心事,王審知漸漸感到一陣睏意襲來,不久便沉沉睡去。
不過大概只過了一刻鐘,他卻突然被驚醒了過來,仔細一聽,似乎是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怎麼回事?不知道孤正在午休嗎?”王審知大怒,翻身起來便大聲罵道。
一旁服侍他的幾個侍女嚇得臉色慘白,好在她們也知道王審知並非殘暴好殺之人,所以雖然很害怕,但也知道自己沒有喪命的危險。
倒是他的老管家這時候臉色極為不好看的走進來說道:“大王,是二公子將淮南的那個使者張知遠給殺了!”
“什麼?”王審知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說一遍?”
“大王,是二公子將淮南使者張知遠給殺了!”
王審知臉色一變,漸漸脹得通紅,接著猛然爆發道:“混賬東西!這個逆子,想要我整個王家給他陪葬嗎?那逆子現在在哪?孤要殺了他……”
王審知的兒子同樣有不少,其中長子王延翰,次子王延均,如今都已經成年了。
不過相比於他的長子,次子王延均的性格更加桀驁,平時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乃是福州城中有名的惡少年。
所以當他聽說王延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