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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痛哭流涕道:“國朝運祚盡矣!”
到了此時,朱友文更是慌忙召叢集臣詢問對策,可惜且不說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此時已經不願為梁國出主意了,就算那些依舊忠心之臣到了此時也已經無計可施,只能沉默以對。
朱友文舉目四望,見眾臣臉上都帶著惶恐,不由得有些失望。
他將目光最後看向敬翔,對他說道:“朕以前經常忽視愛卿所言,以至於此。如今局勢危急,還請愛卿心中不要有什麼怨恨。請問愛卿,如今將如何是好?”
敬翔老淚縱橫道:“臣受先帝厚恩,至今已經三十餘年,名為宰相,實乃朱氏奴僕,侍奉陛下如同奴僕侍奉公子一般。”
“臣前後向陛下所獻之言,莫不是盡心竭誠之策。陛下當初不顧退守關中之策,以精兵南下與吳決戰,臣極言不可,奈何陛下不聽,以至於如今精銳盡喪,洛陽危急。”
“陛下當初用段凝為招討使,臣同樣極力反對,然而陛下依舊不聽,致有今日之危急。”
雖說敬翔對朱友文的確忠心耿耿,但到了如今的局勢,要說他心中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朱友文聽著他滿是怨氣的話,卻是一句話也不能反駁。
若是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接將中原盡數交給吳國,以精兵保守洛陽,或許就不會有如今的危急了。
再或者若是他繼續信任王彥章等老將,而不是用段凝這個無能之輩為將,或許即便依舊會敗給吳軍,但也絕不至於敗得如此之慘。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朱友文心中滿是悔恨。
敬翔卻是沒有停下,他繼續說道:“若是臣請陛下此時立即放棄洛陽,退守關中,或許有一絲保命之機,然而臣擔心陛下必定不肯這麼做。”
“若是臣勸陛下出奇計與敵一戰,陛下又沒有那份果決。如今的局勢,便是張良、陳平復生,只怕也不能挽回局勢!”
朱友文聽了默然沉吟,讓他退守關中,這個計劃他的確不怎麼情願。
再怎麼說他也是梁國的皇帝,是中原的正統皇帝,怎能拋棄宗廟逃到關中那種邊鄙之地做一個不倫不類的“正統皇帝”呢?那比殺了他更加難受。
更何況,這麼多年勞心勞累,為國事操勞,雖然結果不怎麼樣,但朱友文字身對朝政還算勤懇,而且性情溫恭,既不荒淫,也不奢靡,最終卻是國勢日促,至今日更是有亡國之相,他本人早已經深感疲倦,不願再逃到關中去,反而想著與社稷共存亡。
這才是他始終不願退守關中,反而寄希望於與吳軍決一死戰的原因。
不過退守關中雖然不怎麼情願,但對敬翔所說的“出奇計以退敵”他卻來了興趣。
“愛卿所說的奇計,不知是何計策?”
敬翔搖頭不語,朱友文再三催問,他才開口道:“臣所言之計策,無非就是東據武牢關,南扼伊闕關,以地利來暫時擋住吳軍,同時急遣使向岐王甚至是晉王請求援兵罷了。”
“不過岐王勢弱,加之岐王本人年老,已無進取之心,而吳國勢大,只怕岐王未必敢出兵救援我國;而晉國乃我世仇,若向其求援,或許陛下需要放下身段,向其請降。臣只怕陛下不甘受此之辱!”
敬翔的計策其實就是向晉國這個老仇家請降,引晉軍前來抵擋吳軍。
這種策略在唐末藩鎮混戰的時代極為常見,根本不算什麼妙計,不過很明顯,朱友文做皇帝做慣了,他是不可能放下身段向李存勖這個仇人請降的。
見朱友文默然不語,敬翔當即嘆息道:“陛下,臣願陛下先賜臣一死,不忍見國家宗廟之亡也。”說完,敬翔與朱友文等人相向慟哭,朝堂之上滿是悲慼之色。
商議到最後,朱友貞只能採納敬翔建議中的另外一:向岐王李茂貞求援。
在吳軍北伐之前,梁國一度有退守關中的打算,所以派遣使者與岐王交好,兩家關係迅速變得親密起來,甚至梁軍還向岐王購買了不少戰馬來擴充騎兵。
所以此時朱友文決定派遣張漢傑的弟弟張漢倫以最快速度趕往鳳翔尋求援軍。
不過且不說岐王會不會派出援兵前來,即便岐王同意派兵,那也要梁國能堅持到那個時候才行。
洛陽自古就是一座大城,城牆周長數十里,這在和平時期固然顯得極為雄偉壯麗,能凸顯大國國都的威儀,但在如今卻暴露出不好防守的缺點。
以城中那幾千控鶴軍,再加上數千臨時招募的烏合之眾,光靠這點兵力想要守住洛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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