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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毫!”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又沒有要他來保護我……他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目光來凝視我?為什麼我閉上眼就全是他的面容、他矯健的身手,耳畔全是他低沉溫柔的嗓音……我這是怎麼了?
——忘記這一切吧。我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絕對不會有交集。
佩之冷靜地想著,卻有一顆細微的淚滴沿著面頰滴落到枕巾上,洇溼成盛開的蓮花。
這一夜,正是1931年的9月18日。有人在為愛情傷,有人在吃飯跳舞,更多的人正病痛飢餓甚至瀕臨死亡,也有人在寒風漸襲的北方擔心國家未來該走向何方。人們不會想到,1931年9月18日的夜晚竟會成為一個被恆久紀念的夜晚。這一個漫漫長夜,揭開了中國近代被侵略史的沉痛一頁,也點燃了了國人奮起抗暴的導火索。
這一天,奉天,也就是今天的瀋陽,發生了震驚國內外的“九·一八”事變。
1931年9月18日深夜,日本關東軍一支小分隊在奉天以北的柳條湖南滿鐵路上引爆小型炸藥,炸燬一段鐵軌,再將3具套著東北軍服的中國人屍體放在碎裂的鐵軌旁,蓄意製造出東北軍破壞鐵路的假象。隨後兵分兩路向中國東北軍駐地發起進攻。中國軍隊毫無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張學良之前曾下達的“不得抵抗”的命令使駐守部隊放棄反擊,自顧自突圍撤離。萬名守軍,竟然被只有500多人的日軍擊潰!
從9月19日到次年1月28日,短短的4個多月裡,日軍的坦克、飛機、混成旅一日千里長線進犯,逐步攻陷我遼寧、吉林、黑龍江等主要城鎮,武力侵佔了錦州、哈爾濱。中國大部分東北地區都淪陷入強盜之手,家園被焚燒,百姓流離失所,無數人在戰火中喪身。
1931年秋,全國各地掀起了規模空前的抗日救國運動。北平、上海、太原、廣州……天南地北的學生和市民走上街頭######,結整合隊赴南京請願示威,堅決要求國民政府儘快出兵抗日……
1932年公曆新年在中國北方依然持續的槍炮聲中悄悄來臨,上海彷彿一艘航行在無邊夜海上的超級船舶,遙遙相望同行的航船燃燒起火卻伸手不可及,回首見自己甲板上燈光輝煌,卻滿地流淌壯烈哀樂,那情景既奢華又悲愴。人們在爭相奔走,為抗日救國疾呼支援之際,卻萬萬沒想到一顆炸彈會在自己身後突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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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 多情還有春庭月
皎潔的圓月懸掛在蒼藍天際,星辰碎裂明亮。
冬日的長夜裡,行人拿長圍巾裹緊了脖子瑟瑟地走。泛著清冷月光的路面不時被汽車和人力三輪的輪子連番碾過,留下淡淡不斷被重新覆蓋的痕跡,交錯糾纏,好像反覆敘說的話語,不斷響起,又接連不斷地消失。最終,什麼都不再剩下。
佩之站在臥室的窗前凝望街面,呼吸出熱氣在冷玻璃上呵成白暈,模糊了視線。她閒散地用手指在白暈中間寫下一個“錦”字,寫完後自己也呆了呆,彷彿這個字是憑空出現在霧氣中的,令她微微吃驚。靜靜地審視了會兒,她低下頭,嘴角浮現出一抹淺笑,隨後調皮起來,搬來了凳子爬高落低地在整個玻璃窗上從上到下地呵氣,在每一團白暈中都用指尖寫出個“錦”字。
屋子裡沒有開燈,藍隱隱的玻璃上彷彿開滿了乳白的蓮花,每朵花芯裡都包裹了個“錦”字,盛放得無聲而縱情。仰望或俯視,從那許多“錦”字的筆劃裡可以透望到蒼藍深邃的夜空和明月,以及夜幕籠罩下的連綿燈火。不知是誰在街上拉響胡琴,咿咿呀呀的悠長曲調聽得人心頭酸楚,彷彿天地也由此被魔法點化,變得格外蒼茫而渺遠。
有人在樓下敲鑄鐵大門,門房應答道:“錦先生錦太太都不在家,出去應酬了……啊?不找錦先生?”
一個柔和的聲音清晰地飄進窗來:“我找錦佩之小姐。”
佩之攥緊手袋,穩穩地拉長著步子走在寂靜的彈格子路面上,厚實大衣下是緊繃的織緞錦旗袍,每邁一步就摩擦出細微的窸窣聲。矜持姿態卻被妝容上流露的細節所打敗。頭髮梳得未免過於急促潦草,匆匆用無名指沾染了唇膏抹在唇上,指尖還殘留著玫瑰紅,自己卻已然疏忽忘記了。
身邊同行的少年微笑著斜睨她的側影,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會不會冷?”
佩之唰地扭過頭來,眼珠黑亮得像寶石:“當然會冷啊!你看看你看看,腿都凍得變冰棒啦!”說著,她孩子氣地踢起腿來,長大衣和旗袍下襬翻飛開,蒙著霜氣的寒白的腳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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