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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角森然一笑:“爺爺不和你單打獨鬥,爺爺就是要滅了你。青幫越來越不把我們洪門放在眼裡,爺爺豈能容你?!好,你是條漢子,就把槍放到中間這桌上,不然我割斷她喉嚨!管她孃的是不是青幫的女人!”
林懷錦慢慢舉高握著槍的手,緩緩朝前走去。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張家小夥計——十###歲乳臭未乾的小子抖抖索索地去繳槍。槍一旦交出去,局面將立時逆轉。
林懷錦走得很慢,也很穩。他的眼睛不在看鯊角,他在看錦佩之。佩之也注視著他。
鯊角把自己的頭臉、胸腹等要害都死死隱藏在佩之身後,厲聲呵斥道:“好了孫子!就放到中間桌上,青幫其他的人都給我退開!”
林懷錦把槍放到了桌面上。鯊角鬆了口氣,獰笑著押著佩之朝前走過來取槍。他一走動,就難免露出破綻。
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突然抄起槍,沒有瞄準,沒有絲毫停頓地抬起手就開了一槍。
只有一槍,雖然是近距離射擊,但要達到這樣的準度、確保不誤傷人質也絕非易事。
呼嘯的子彈帶著火焰的溫度瞬間命中了鯊角的眉心,在他倒下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猙獰的笑容。旁人驚得目瞪口呆,林懷錦心下卻十分清楚,在他抬手的那一剎那,鯊角就已經是個死人。
{No。11} 錦汝煥的惱怒和疑惑
炎熱難熬的夏天終於過去。
9月中旬,錦佩之卻給父親關起了禁閉,嚴令家裡所有僕役、門房都不得放小姐出門,說只要他一回家發現小姐不在,下人們就全體捲鋪蓋回家。
錦汝煥著實是被女兒氣壞了,問題出在通婚那樁事情上。
錦汝煥不管女兒的哭鬧反對,已經和鄭筱丹把小兒女的婚事日期給定了下來,就在十月。同時,他和鄭行長已經談妥了幾筆銀行借貸,除了去內地進棉織品等幾宗生意,未來親家翁還提供訊息讓他去盤一家低價拋售的大面粉廠,擔保可以把價錢壓得極低,絕對是打包票賺錢的大營生。這對錦汝煥來說,當真是救了他的命。
鄭家三少爺鄭元磊雖然長相木訥,但有一肚子生意經,連談情說愛也夾帶濃重商儈氣。以前不擅長情場調侃,追求紅舞女總是失敗,就只在堂子裡玩女人。他也不見得對佩之有多真心,但看看身材窈窕、唇紅齒白的佩之,鄭家三少爺面無表情地在肚子裡算賬,既然婚期定下了,就已經是少爺的人了,不要說摸兩把,就算把你給睡了,不也是早晚的事麼?
那天晚上,鄭三少在新雅粵菜館裡請佩之吃飯,藉著幾分酒意,在包房裡對佩之動手動腳起來。佩之一開始還隱###著怒意,推推躲躲,鄭三少越發沒有了分寸,竟然掙破了她旗袍下襬,把手摸到佩之的兩腿間去了。佩之勃然大怒,當即握起桌上的紅酒瓶就照鄭三少油光水滑的腦袋上敲下去。一時間紅酒和鮮血混在一起,淌了一地。
鄭三少見了紅,婚事也黃了。無論怎麼求情,鄭家都不答應這門親事。於是錦汝煥到手的款子也就都飛了。如此下去,不出三個月,他錦家產業就全要完了。錦汝煥本也氣鄭元磊行為不端,但滿腔怒火無處發洩,還是大罵了女兒一通,隨後就關了她的禁閉。
幾天後錦汝煥收到一封請柬。請柬上說,三天後,萬墨林先生在華懋大飯店擺下宴席,特請錦先生務必攜全家出席。要知道這萬墨林是杜月笙的管家,也是杜月笙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同時身兼著上海好幾個商界的重要理事之職,為人雖然低調,但江湖地位卻頗為顯赫。
錦汝煥十分吃驚,自己和黑道素無瓜葛,全上海灘最悍的青幫老大杜月笙的心腹怎麼會突然來請自己吃飯?當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忐忑不安中時間很快過去,約定的日子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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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 歡宴之後悲愴淚下(1)
華懋大飯店開設在黃浦江邊上的沙遜大廈內,為富甲一方的英籍猶太人沙遜所斥資建造,高77米,共12層樓。外牆是堅固美麗的灰褐色花崗岩,金字塔形的屋頂由墨綠色銅瓦楞皮鋪就,反射粼粼日月光,燦爛奪目。由豪華氣派的旋轉門進入後,就能看到牛乳般光潔的義大利大理石地面、兩旁高高廊柱和懸掛在天花板下的古銅鏤花吊燈,著實美倫美奐,在當時被稱為“遠東第一樓”。出入的皆為上流人士乃至國際政要。
在僕歐的引領下,錦汝煥一家來到了位於9樓的“利華莎”廳。只見高高的弧形拱頂下,水晶燈璀璨明亮。鋪著潔白桌布的餐桌上擺放著精美的餐具和金色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