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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要決心忘掉一件事,是很容易的,工作這麼忙,三天兩頭往外面跑採訪,而且又不是第一次經歷怪異事件,也就漸漸不再放在心上。
事情過了近半年,天氣已經漸漸轉涼,有一次我受邀參加一個新聞釋出會。這是一家不知名的小酒廠召開的,為的是他們的一種新酒上市。
看了他們的新聞統發稿我才知道,原來這種新酒,竟然與那瓶在長江三峽出土的千年古酒,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家小廠,不知透過什麼渠道,搞到了幾克那瓶子裡的酒,他們從那幾克酒中分離出了一種獨特的菌群,與現在任何白酒中的菌群都有所不同,而這種新酒就是以種種獨特菌群為基礎,按古法釀成,據稱與那瓶子裡的古酒一模一樣,口感香醇無比。
雖然心中沒有全信,但卻對這種酒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主辦方想得很周到,新聞釋出會結束之後,就是一個品酒會,讓我們這些媒體記者先喝為快。
十幾張大圓桌排開,桌上放著別緻的酒具,酒香在整個大堂中蔓延開來,令人聞之慾醉。只要懂一點酒的人都知道,這一定是好酒。
在酒廠董事長漫長的致詞之後,終於等到了可以舉杯暢飲的時刻。先淺淺品了品,只舌尖輕輕一點,一股迷人的醇香已經充溢於喉齒間,當下再也忍不住,一仰脖,把一杯酒一乾而盡。
酒一落肚,胸中立刻一片溫熱,轉了幾轉,隨即變得火燙,精神為之一振,說不出得暢快。
杯子立刻就給我加滿了,看我氣勢十足地一乾而盡,早有人過來給我敬酒。我也不客氣,又幹了一杯。
說也奇怪,胸口的熱流竟一路向上湧,直衝得我臉上也熱乎乎的,心裡不由暗自嘀咕,這酒還真是烈啊。
不過烈歸烈,味道卻是從未嘗過的好。千年古酒,果然名不虛傳。
夾了幾口菜,手裡握起了加滿酒的酒杯,打算再淺飲幾口,正要舉杯,腦子裡卻“轟”的一聲,震得我當場就呆在了那裡。
就感到那酒的熱力在腦子裡翻江倒海,不由自主地想起記憶中的所有片斷,就好像電光火石間這二十幾年的經歷又重溫了一遍,原先模糊的記憶竟一瞬間變得十分清晰。毫無準備之間,一扇原本隱藏著的記憶大門猛然開啟。
這種土法特製的酒,放了千年,裡面的細菌酵母在悠悠時光中緩慢變化,其結果,竟然可以恢復一個人忘卻的記憶。後來我問了幾個一起喝酒的記者,他們卻都沒有什麼異常感覺,看來,也許這種酒只會對我這樣記憶遭到強制封閉的情況才會起作用。
無論如何,這時,我已經知道了真相。
那天晚上,在我虛假記憶之後的真相。
所以,我必須重新把那晚發生的事敘述一遍。
那一天晚上,當巡邏艇逐漸靠向“鬼船”的時候,我明顯地感覺到身邊小張的異常。
那純粹是一種直覺,四周一片漆黑,我沒有辦法看清楚小張的表情,可是我覺得他很緊張。
記憶的分歧是從兩艘船“砰”地靠在一起時開始的。
“你先上去。”小張用急促的聲音對我說。
我跳上了這條烏篷船,船身搖了搖,裡面還是沒有聲響,看來是沒人住。
當我回頭望向小張的時候,卻一怔,探照燈的餘光打在他的臉上,那是一種難以抑制的期盼興奮的神情,整個人好似都在微微抖動。
還沒等我開口,小張就跳了上來。
“謝謝你。”小張對我說。
我愣住,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會以這麼誠摯的神情語氣對我說這句話,謝我什麼?
小張從衣服裡摸出一個小巧的金屬製品,“嘀”的一聲輕響,這個方型物體上浮出一立體三維影象。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一幅座標圖,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這張座標圖的中心。
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冷靜了下來。多次歷險之後,我知道當異常情況出現的時候,只有先冷靜下來,才能找到對策。小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忽然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看過蘇逸平的小說嗎?”
蘇逸平是一個新興的科幻小說家,他的作品,網上可以找到很多,我自然也看過,所以點頭。
“那麼,你就該知道他所說的網狀時空理論。”
所謂的網狀時空理論,其實是曾經被很多科幻小說家演繹過的一種對時空的推測,大抵是說,除了我們這個世界外,還存在著許多平行世界,在其它的世界中,也有地球,有太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