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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必須保持良好的體格。甜食和巧克力之類的高熱量食品,只是在戰爭和訓練中保持體能的必要手段。要想不發胖,最好少吃或者不吃糖。
這令姜婉琦感到很奇怪。如果不是對方手腕上還掛著那串自己送給他的檀香佛珠,他肯定會覺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臉上掛著和善微笑的中年白人,肯定不是自己熟識的勞倫斯。而是另外一個與之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替身。
在哈佛,姜婉琦主修的課程是人類心理與遺傳基因。他很清楚:習慣,是人類心理活動的一種外在表象。也是所有人類生理活動當中,最難以逆轉的一種。
一個從不吃糖,甚至就連餐後甜點也完全拒絕,嚴格恪守作息制度的軍人。竟然會在一夕之間,如同貪饞的孩童般大嚼果醬……前後判若兩人的巨大差異,使得姜婉琦不由得隱隱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同在一起用餐的邦妮和潔西卡臉上,並沒有顯太過驚訝的神情。在她們看來,這個同時兼具父親和丈夫雙重職責男人的舉動,似乎再平常不過。
見狀,本想開口詢問一番的姜婉琦,也只能把原本呼之欲出的疑問,重新壓回了心底。
他覺得:勞倫斯可能是病了。
被寄生蟲初期感染的患者,從外表來看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差異。可是,他們卻根據各自生理所需,不自覺地改變固有的習慣。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大量攝取食物以養活寄生在身體內部的外來者。
街邊商鋪店面的霓虹燈,閃爍出五光十色的詭密圖案。也許是為了躲避這令人眼花繚亂的炫目光彩吧!姜婉琦快步走到一根電線杆下,從衣服內袋裡摸出一盒包裝精緻的“紅塔山”香菸。隨著在夜風中搖曳微晃的火苗灼灼燃起,街道對面的牆壁上,也投映出他那如同刀砍斧鑿般簡略,如同鬼魅般削瘦欣長的立像倒影。
勞倫斯,是方傑在美洲聯邦這塊陌生大陸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那個時候,從亞洲聯邦赴美留學的他剛下飛機。便遭到兩名在機場附近徘徊的街頭混混哄搶。自己剛把其中一個擰翻在地。就看見身穿美軍校官制服,滿面怒色且身材魁梧的勞倫斯,像抓雞一樣高高拎起逃走混混的脖子。從機場出口慢慢走了過來。
從那以後,兩個血統、膚色、語言完全迥異的人,徹底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明天找機會給這傢伙打個電話。約他出來檢查一下身體。有病,就得及早治療。只是不知道,這個脾氣倔強的傢伙,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呢?”
望著夜幕下那片近乎凝滯的幽暗浮雲,靠在電杆上的姜婉琦,苦笑著從口中噴出一股淡淡的白色煙霧。自言自語地輕點了點頭。
“叮鈴————”
忽然,斜插在上衣口袋裡的手機,猛地爆發出急促無比的刺耳鈴音。旋開電話翻蓋,赫然映入眼簾的,正是排在電話簿前列,勞倫斯家那熟悉無比的號碼。
“姜……你在哪兒?快,快來幫幫我。勞倫斯他……嗚嗚……”
尚不及把電話湊近耳邊,就已經能夠聽見邦妮那間雜著顫抖,語不成句的哭喊。臉上微微變色的姜婉琦,連忙把手中剛剛點燃的菸頭一扔。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朝著來路飛快跑去。口裡朝著電話大聲喝道:“彆著急,慢慢說。勞倫斯他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他,他一下子就暈倒了……啊!不,救命,救命————”
淒厲而絕望的聲音,隨著傳輸訊號的中斷嘎然而止。迴盪在耳邊的,只有手機裡傳出極有節奏的電子盲音。還有那已經消失,卻仍在他鼓膜內隱隱留有迴響的女性慘叫。
臉上微微有些變色的姜婉琦緊抿著嘴唇,將身體略微朝前傾斜。如同一頭瘋狂的獵豹,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從街道邊緣疾奔而過。只留下一個個望著他遠去身影驚訝不止的路人,還有身後那一連串瞬而即逝的無形氣旋。
勞倫斯家的大門虛掩著。明亮的燈光,從鑲嵌在門壁上的磨砂玻璃中投射出來,顯出一片詭異無比的朦朧。
面色慘白的邦妮綣縮在客廳的角落裡。她的身體以一種極不正常的節奏拼命顫抖著。原本緊紮在腦後的頭髮從額前零亂地披散開來。在汗液的浸潤下,與面板緊密地粘合在一起。兩片劇烈抖動的嘴唇上,更顯出毫無血色的死灰。六歲大的潔西卡被她死死摟在懷裡。兩隻不知所措的大眼睛,正隨著母親手臂晃動下,閃爍出恐懼與驚駭的目光。
身材高大的勞倫斯覆面撲倒在地面上。表面看來,與十幾分鍾前剛剛離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那塊被他壓在身下的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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