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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七孔,三魂七魄盡數被收,煉成小鬼,按理說果果與生前的一切不會再有任何牽連。
然而世間事未必都是“按理說”,很多東西科學解釋不清、玄學也解釋不清,比如人類最原始也是最濃郁的母子之情。
也許果果在備受煎熬的時候,心中唯一的寄託便是母親,而鐘太太日思夜想,心魂都牽扯在自家亡故的女兒身上,所以能在夢中和幻覺裡見到果果。這便是念力,這便是聯絡。
陸凡試圖以母女相思的執念為突破口,人為地去將這份聯絡連結上,從而順藤摸瓜地摸過去。
拜過三清,便算開壇,接著陸凡開始做法。
出門之前,陸凡就叫皇甫心燃帶上桃木劍,此時被他借來使用。
桃木是道門施法上選材料,桃木劍上又篆刻了不少符紋,用來能對法力有所增幅,比結手印方便得多。
陸凡踏著禹步,舞劍,念:“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禹步是禱神儀禮中常用的一種步法動作。相傳為夏禹模仿青鳥所創,後為巫教所學,又被道教改良,有聚氣、驅邪之功效,又稱“步罡踏斗”。
陸凡做法時,一幫人站在洗手間門外靜靜地看。
房東阿姨不知底細,看著陸凡一副跳大神的模樣,嗤之以鼻,心說,鍾家兩口子瘋了,連警察也跟著瘋了,居然請一個神棍來瞎搗鼓,請就請吧,還請這麼個嘴上無毛的小子,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紅蠟燭跳躍著黃色的火焰,嫋嫋青煙在屋子裡環繞。
唸完最後一句,陸凡站定身形,掏出一張符籙,穿在桃木劍劍尖。
另一隻手結劍指一指,集中精神,念:“急急如律令!“
劍尖上的符籙無火自燃。
火焰不大,但確實是火,燃燒卻很慢。
鍾先生、鐘太太和房東阿姨都吃了一驚。
隨即房東阿姨仍然在心裡嗤笑,這不過是神棍騙子的小把戲而已。
只見陸凡用穿著符籙的桃木劍在桌上供著的那三樣東西上方繞了三圈,然後一揮手說:“去吧。”
燃燒的符籙離劍飛起,飄到窗邊懸浮。
陸凡走過去把窗戶開啟,那符籙就飛了出去,彷彿有意識的活物。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房東阿姨乾脆跑到窗邊,扒著窗沿探頭望,便瞧見黃符像風箏飄搖,但卻似乎很有目的,朝著一個方向直飛而去。
房東阿姨嘖嘖稱奇。
這總不可能也是把戲吧?
張鈞問:“那是什麼?”
陸凡如實答道:“符,靈寶尋蹤符。”
眾人愈發奇怪。
陸凡簡單解釋兩句:“此符能夠根據這些東西,自行尋找其主人,或者聯絡緊密之人。”
張鈞說:“那我們趕緊追去看看吧。”
陸凡搖頭道:“不必了,在這兒坐等即可。”
說著,便徑自盤腿坐在一個草蒲團上面,雙手放於膝蓋,雙眼微閉。
其他人沒有辦法,只能也各自找位子坐下來等。
牆上有掛鐘,秒針走動,發出“嗒、嗒、嗒、嗒……”
聲音剛開始不大,後來便彷彿掩蓋了所有、充斥整個世界。
桃木劍平放陸凡雙膝之上,如一根枯木,樸實無華,卻又仿似蘊含著某種能量。
靜謐中,陸凡神色安然,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自在。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香燃盡,陸凡讓皇甫心燃續上三炷,蠟燭燒了一半。
張鈞和鍾先生坐不住,相約到外面抽菸去了。
鐘太太耐著性子守著,房東阿姨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邊打哈欠一邊等,皇甫心燃也陪在他身邊。
突然,陸凡眉頭一皺,從蒲團上跳起來,罵了聲“奧槽”,臉色發青,像是生鐵。
皇甫心燃和鐘太太都被嚇到,隨後忙問:“怎麼樣,找到了?”
陸凡搖搖頭,啞著嗓子說:“對方很狡猾,而且道行不淺。我沒找到他,他卻先發現了我,提前用法力把我的符給毀掉……線索,又斷了……”
聽了這話,房東阿姨嗤笑一聲,毫不顧忌地說:“忽悠,接著忽悠!哼,浪費老孃的時間!”
轉身離開,繼續和三姑六婆搓麻將去。
這時,張鈞和鍾先生回來了,問怎麼回事。
陸凡說:“我的‘尋蹤符’在快要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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