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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熬夜通宵輪班的,不管何時都有人,他自是不怕,近衛青羽幫他把燈提著,點了屋中燭火,忍不住道:“大人,已是丑時,明日還有審查要案,您若還熬夜,明日怕是會很辛苦”
盧易之瞥眸看他,有些好笑:“我豈不知熬夜不好,只是心頭有些煩絮,剛好想起寫事兒,得看下這個案子的卷宗,你在外面看著就是了,我一會就好”
青羽無奈,正要走,忽聽盧易之似乎無意得問了一句話。
“范陽老家那邊近年可有什麼事兒發生?”
青羽一怔,若是真值得他家公子上心的事兒,范陽本族那邊必是派遣要員親自通知,抑或家族密信傳送,甚至不會過他們這幾個親衛的手,但他公子親自問了,又顯然不會是小事。
他想了下,說:“倒是幾個調遣過來的弟兄說過幽州最近不太太平,時有命案發生,但幽州刺史左龍洲還算清明,有些案子也解了,只是”
“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只是兩年前頻繁發生的那果園命案,似在沉默兩年後,近日再次發生,且死了許多農夫,不過這事兒倒真是邪祟作亂了,當年死了許多降師,如今死灰復燃,卻讓刺史大人頭疼得很,而且他跟幽州司馬蒯正雲一向政見相左”
恩?
盧易之抽取卷宗的手頓了下,淡淡道:“既疑是邪祟作亂,玉堂派坐鎮幽州,為何不出面?”
竟是直接略過了兩個幽州長官的不和。
“聽聞是玉堂派最近兩年因為掌門故去,麾下弟子長老皆是內鬥,格局混亂,因此抽不出人來調查此事,對此,族長也曾過問,不知對方是否會有反應”
青羽提起玉堂派也多有不爽,大概是因為他出身微寒,對於這種接受朝廷跟百姓供奉,卻只爭權奪利而不顧名聲的降道名門有些不屑。
需知他的家鄉也是那樣
“比起玉堂派,那奎山小門反而來得暢快明堂一些,要錢解難,收妖抓鬼”
青羽心頭煩鬱,忍不住便提了這麼一句,但說出口便知道自己逾越了,因他看到盧易之放下了卷宗,目光深沉。
“大人,是屬下失言”
“兩年了”
誒?
青羽一怔,恍然才發覺之前盧易之所問的第一句意有所指。
兩年了,那入了奎山的村姑可還好?
真若鴻毛入死水,漂浮無聲,還是墜入無痕?
竹葉嘩嘩響動,一片蔥綠蔥綠,正是春時,是一年大山中最美好的時候,而竹為節,君子氣度,若是陪上春時浪漫,那該是如何清雅絕俗,何況竹下列一草蓆,席上盤坐一青衣美人,她的芊芊玉手正動著,針線穿過,縫衣制裳
人美如畫,竹海空靈。
多美好啊如果忽略美人抬頭含笑看著的幾米遠處沒有一個身高兩尺臂腿壯如牛的健壯男子裸著上半身提著兩個大水桶健步如飛,刷得一下便是跳上了高高的梅花樁,噠噠兩下如在草上飛,眨眼就過了幾十個梅花樁,且他還回頭大笑。
“哈哈,猴子,今天你肯定要輸給我”
笑聲爽朗,卻有懶散涼薄回應從那竹後旋轉的吊床上傳來,仰躺在吊床上的人半眯著眼開了口。
“有時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種能力,能促使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得不要臉”
說罷,她拽了上頭一條竹條,柔弱懶散似無骨雞柳的身子便是掠了起來,下了吊床,走到湖邊,提起兩個木桶,嘩啦兩下打了兩桶水,細長的雙臂提起水桶,走過去,上梅花樁,那頭李大雄已經下梅花樁了。
顧曳踩穩了梅花樁,握了握水桶提手,腳下一跨,第二根木樁,穩。
第三根,更穩。
第四根,開始有點飄了,腳尖不沾一般木切面。
第五根,三分之一切面。
從第十根開始她的腳下好像就只輕點
刷刷,木桶水中盈滿不灑,她到了梅花樁的盡頭,抬頭看到李大雄已經上了竹步搖的一半,那高大魁梧的身子正在一步步踩過一個個搖晃得沒有任何平衡點的竹步搖
“哎呦,看樣子比昨天穩了一點,是因為昨晚賭牌輸了沒吃飯嗎?”顧曳的笑聲惹惱了李大雄,“你瑟吧,今天輸給我的話就輪到你餓肚子了”
然而李大雄才剛威脅完就看到顧曳將水桶中的水全部倒進大木桶中,轉身輕盈跳上竹步搖,若說他那身子上竹步搖是重中求穩,那麼此人消瘦纖細的身子就是輕重求快,才踩上,雙臂抓著,便是一步步掠閃,速度比他快了兩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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