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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差點(純屬意外)用花剪把丈夫閹割掉。只有她的情人,另外那個女人的丈夫,能夠安撫這種無法控制的可怕痙攣——因此這個女人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完美無缺的身體,完全掌握身體的每個動作,達到真正的自制與自足。
另一個女人的毛病是會突如其來地不斷放屁。放屁的女人嫁給口吃的男人。瞎男人娶的是危險的右臂。
值得稱道的一點是,這四個角色當中,沒有一人是作家(“這算是高抬貴手,值得我們感激嗎?”海倫問道)。一對夫婦沒有小孩,也不想要小孩。另一對夫婦試圖生小孩;女方懷孕了,但她的喜悅卻因大家都在猜測生父是誰,人人感到焦慮,不免打了折扣。是哪一個?兩對夫婦關注著新生兒的一舉一動。他會口吃、放屁、突然揮手打人、瞎眼(蓋普把這當作他——代替母親——對基因議題的最終評論)?
這本小說在某種程度上可說相當樂觀,起碼兩對夫婦基於友誼,終於決定中斷不正常的關係。沒有子女的夫婦後來對彼此感到幻滅——但不見得是感情實驗的結果——就離了婚。有孩子的夫婦繼續維持婚姻關係,孩子安然成長,看不出有任何缺陷。小說的最後一幕是兩個女人偶然相遇;聖誕節她們在一家百貨公司搭手扶電梯錯身而過,放屁的那個要上樓,危險的右臂的那個要下樓。兩人都拿了一大堆包裹。她們剛好並行時,放屁的女人放了一個響屁——另一個右臂發作,把她前面的一個老人推下移動中的電梯,一連串跌翻了一大堆人。但因為是聖誕節,電梯上擠滿了人,人聲嘈雜;沒人受傷,一切都因為發生在年節期間而可以原諒。兩個女人在各自的機械輸送帶上漸行漸遠,似乎沉靜地瞭解對方的負擔;她們憂鬱地對彼此微笑。
“這是喜劇!”蓋普一遍又一遍嚷道,“沒有人看懂。應該很好笑才對。拍成電影會多好啊!”
但甚至平裝本的版權都沒有賣掉。
從那個只能倒立走路的人的下場可以看出,蓋普對電動手扶梯很有意見。
海倫說英文系沒一個人跟她提及《戴綠帽的第二陣風》;不像《拖延》,還有很多好意的同事起碼試圖跟她討論。海倫認為這本書侵犯她的隱私,她希望蓋普早點放棄這把戲。
“老天,他們認為書裡有你嗎?”蓋普問道,“你那些笨同事到底怎麼回事?你會在走廊裡放屁嗎?系裡開會的時候,你會突然飛拳打人嗎?可憐的哈里上課時會口吃嗎?”蓋普咆哮道:“我是瞎子嗎?”
“沒錯,你是瞎子。”海倫說,“你對虛構和事實有你自己的定義,可是你想,別人懂你的系統嗎?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經驗,不論你怎麼虛構,就算只是想象的經驗。人家還是以為那是我,他們以為那是你。有時我也同意。”
書中的瞎子是個地質學家。“他們看見我玩石頭嗎?”蓋普嘶喊道。
放屁的女人在醫院裡做義工;她是護士的助手。“你看過我母親抱怨嗎?”蓋普問,“她有沒有寫信給我,抱怨說她在醫院裡從來不放屁——只在家放,而且一切都在控制之下?”
但珍妮確實對蓋普抱怨過《戴綠帽的第二陣風》。她說他挑選了一個狹隘、令人失望、缺乏共通重要性的主題。“她指的是性,”蓋普說,“這真是典型。一個從來沒有性慾的女人大談共通性。還有教皇,他發誓守貞,數百萬人要不要避孕卻由他決定。這世界發瘋了。”他大聲說。
8第二個孩子、第二本小說、第二次戀愛(7)
珍妮最新的同事是個六英尺四英寸高的變性人,名叫羅貝塔·穆爾東,本名羅勃·穆爾東,是費城足球鷹隊一名出色的邊鋒�ght end)。羅貝塔自從變性手術成功後,體重已經由兩百三十五磅減輕到一百八十磅。注射雌激素削弱了他過去的體力和部分的耐力;蓋普猜測,他原先聞名全國的“快手”,速度恐怕放慢了,但羅貝塔仍是珍妮一位令人望之生畏的伴侶。羅貝塔崇拜蓋普的母親。珍妮的書《性的嫌疑犯》,讓羅勃鼓起足夠的勇氣去做變性手術——那年冬季,他躺在費城一家醫院裡,等動過手術的膝蓋康復。
珍妮正支援羅貝塔打一場控告全國電視公司的官司,羅貝塔宣稱,所有電視公司私下協議,不僱用羅貝塔擔任足球季的體育播報員。珍妮主張,羅貝塔的足球知識並不因注射雌激素而減少;來自全國各大專校園的支援聲浪,已使六英尺四英寸高的羅貝塔成為爭議的焦點。羅貝塔聰明伶俐,能言善道,當然也精通足球;她比一般報道足球新聞的白痴高明太多了。
蓋普很喜歡她。他們一起聊足球,打回力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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