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飯的時候商量後認為,麻煩了袁家人三年了,不知道怎麼感謝人家了,一致認為,今年農活開始的時候,小建國就由自己帶,他大了,可以把他帶到身邊了,由於陳義華和餘小珍經常做重活,所以陳德理一直要求今後小建國就帶到自己身邊,也就是跟著他爺爺一起,他爺爺在哪兒做農活就把他帶到哪兒。
由於餘小珍是外來的媳婦,所以餘小珍一家人是沒有孃家可回的,而小香菊和雪梅她們都去了外婆家了,不過在明天她們都會回來了,這是不成“規距”的“規距”,不是“方圓”的“方圓”。於是,陳家人決定在初六辦上兩桌,宴請袁家一家人,答謝袁家老太婆邱碧如給他們照看了三年的孩子。
他們想,只請袁家一家人不太好的,整個灣上就他們三家人,如果不請劉家,說不定又給會他們陳家人小鞋穿,也只能硬著頭皮全部都請到。春節後,大家也圖個高興快樂嘛,何必去惹人生氣,搬弄是非呢。
初五的下午,袁家人和劉家人都先後回家了,陳義華就一一去通知了,袁家先是一番推辭,後來推脫不掉還是接受了;劉家呢,沒有怎麼推辭,好像是應該吃陳家似的,就滿口答應了。
初六這一天,陳家人在天一亮就吃了早飯,開始忙裡忙外,準備著中午和晚上的飯菜。袁家的秦素英在吃完早飯後就帶著女兒雪梅來到陳家幫忙打理了,唐秋蘭本來是不準備去陳家幫忙的,她看到秦素英去了,也不好意思等著吃閒飯,也帶著女兒香菊來到陳家,也幫忙打理一些家務,她們兩個就讓雪梅和香菊與建國一起在院子裡玩耍。
年貨本來年前就準備好了,陳家現在就是重新準備了一些下酒菜,順便也到街上打了三斤高粱酒,其實不應該說是打,應該說是兌,因為這三斤高粱酒是陳義華用十斤大米去換來的,在食品店換來的。在換酒的同時,陳義華看到食品店有一種餅子,他沒見過的,讓工作人員拿過來一看是威化餅,他頓時就想到,家中還會有孩子,也硬著頭皮買了一斤,那時一斤是三元,是大米價格的五倍了,他把它藏在了口袋中,捎了回來。
陳義華回來後,放好了酒,也藏好了威化餅,在藏威化餅的同時,他又拿了幾個出來,給那三個孩子,一人五塊。
孩子們邊玩邊吃,吃完了就要,如果不給就使勁地哭,陳義華和餘小珍都覺得不好,於是陳義華把把“所有”(另外藏了十來塊後)的威化餅都拿了出來,放在那兒讓他們自己拿著吃。
建國,香菊和雪梅,他們三個誰也不讓誰,拉著口袋就好像是自己的似的,誰也不肯鬆手,怎麼辦呢?
陳義華看著他們哄搶的樣子,好笑又好氣,不得不又把剩下的那些威化餅統統地分給了三個孩子,他們大人可是一點兒渣渣都沒有償到喲。
他們灣的人這一天都在酒精作用下,快快樂樂地過了一九六三年的正月初六;正月初七,劉行知就去公社上班了,其它的人在過完大年十五後,就開始忙活了。
正月十六,他們就開始出工了,就在他們學堂灣旁挖地,建國也有三歲多了,近一點的地方,都能自己回去了。
那天,小建國很高興地在他爸媽幹活和家這兩個點上來回奔跑,說他家是地主家庭還真不錯,他陳建國小小的年紀就穿長衫,是青色的。
當他走到離他媽媽還有兩塊地的時候,突然一個老年婦女,叫馮厚珍的老太婆在地裡鋤草,邊鋤草邊喊到:“你看那又是誰家的老婆婆出來了。”
小建國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在那兒唱,他的心裡一下子就起了雞毛疙瘩,他的臉一下子從額頭紅了腳跟。他對著那老婆婆狠狠地瞪了一眼,後來又從老太婆那兒傳來了唱歌的聲音。
“老婆婆,尖尖腳,上坡爬,下坡滾,一滾就滾到大毛屎(毛屎意為農村的糞坑),毛屎大,浮轉轉,長衫溼,往下沉,一沉就沉到毛屎腳(底部)。”那老太婆在那兒重複地唱著,又唱又做,又說又指,又指又笑,高興極了。
這時陳建國的心情落到了冰窿窿裡了,他恨不得地下有個洞,讓自己鑽到地底下去算了。他一個人在路上飛快地跑著,急燥著,腦兇著,憤怒著,怨恨著,甚至是仇視著,只是他還小,不懂什麼是仇恨,只能怨聲再道了。
從陳建國的面部表情來看,如果她是一個東西的話,他可能會一口就把她活吞下去的。
陳建國在那兒急也無用,燥也無用,煩也無用,仍然是那老婆婆的聲音,不絕於耳地傳進了他的聽力系統,那聲音是那樣的不中聽,不讓人不如意和平靜;是那樣的不和諧,不讓人痛快和平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