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真真假假(第1/2 頁)
葉員外滿心悲痛,說得涕泗俱下,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旁的一個小丫鬟急的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也無濟於事,不敢輕易開口,眼睜睜的看著葉員外說走了嘴。
慕流雲這會兒倒是坐得穩穩當當的了,還把原本別在腰間的紙扇抽出來搖了搖,明明天氣一點都不熱,因此她這種小人得志一般的舉動也被葉員外身後的小丫鬟偷偷瞪了一眼。
慕流雲當然不會去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反正她拿眼睛瞪自己,自己也不會少塊肉,而今日到葉家來所有的目的,也都已經實現了。
葉員外自顧自難過了一會兒,也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大對,不禁變了臉色,看著慕流雲和袁牧的時候有些侷促緊張,又有些懊惱。
“所以葉員外這些日子其實心中應該是很安穩的吧?畢竟白容並沒有真的遇到什麼不測,人還好端端的呢。”慕流雲問他。
葉員外知道自己已經說走了嘴,現在也不再去做任何蹩腳的掩飾,只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大人,我這女兒實在是個苦命又懂事的孩兒,我現在也並不知道她人在何處,是否安好。我只知道她同我說,郭家她是一定要嫁的,她生父死得不明不白,她孃親生前曾經對她說起過,當年之事應該是另有隱情。
具體是什麼情況,這個我便也說不清楚,容兒沒有與我說那麼多,只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若不是為了替枉死的爹爹討公道,她斷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雖說我待容兒猶如親生女兒一般,並不捨得她去以身飼虎,可是若是就因為我待她很好,家中也富足,她便將所有過往都不管不顧,一心在我家裡頂著蘭兒的姓名過富貴生活,不再理會當年自家是如何被歹人所害,家破人亡,忘了自己曾經跟著孃親艱難度日,顛沛流離,那我也會對她感到不齒的。”
“所以你是真個不知白容現在人在何處?”慕流雲問。
葉員外慌忙擺手:“老夫是真的不知啊!容兒她什麼也不肯說與我聽,我曾經跟她說過,為父雖然沒有什麼通天的手腕,但是咱們家裡卻也不缺銀兩,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有什麼我都可以幫她,不需要她把自己給搭上去,畢竟姑娘家名節重要,嫁人是一輩子的大事。
可是容兒說,殺父之仇,喪家之恨,她必須要把這筆賬親手討回來,她還說原本只是她孃親的一些猜測,但是她那時候已經確認過孃親所言非虛,因而此仇非報不可。
容兒到底在策劃一些什麼,她一個字都未曾對我說過,還想方設法把我從她的謀劃裡面刨除出去,就是不想要連累我……她只答應我儘量保全自己,別的就什麼都沒有像我透露過了……我的孩兒啊……”
葉員外老淚橫流,想到白容的周全考慮,險些泣不成聲。
慕流雲回憶了一下這個案子的諸多疑點和各種細節,覺得葉員外這話不假,從頭到尾白容似乎就叮囑了他兩件事,一個是對官府閉門不見,推說緣分已盡,生死有命,另一個就是在得到訊息之後,一定要去郭家索要彩禮。
只不過,葉員外不幫忙,不代表別人不幫忙,慕流雲相信白容在這件事上也一定早就有了自己的謀劃。
“葉員外,我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葉員外解惑。”她開口問,“此前葉家曾經放出去了幾個家生子,都是葉員外慷慨解囊,為他們贖了良籍,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葉員外點點頭。
“當時葉員外同知縣李大人說,拿出這麼大筆音量為那些家生子贖良籍,是為了給剛剛過繼進門的兒子祈福。”慕流雲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葉員外,“我相信葉員外如此善心,這個舉動裡必然也的的確確有為公子祈福的意圖,那旁的呢?此事是否也是白容的授意?”
葉員外抿了抿嘴,垂下眼去,彷彿突然之間失聰失聲一般,不肯回答。
慕流雲見狀,也不催促他,更沒有任何的惱火,葉員外的這種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很顯然這件事是與白容有關的,至於有什麼關係,不用葉員外說,也能夠猜出個大概來。
她扭頭對旁邊的袁牧說:“大人,我需要問的都問完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大人是否還有什麼別的想要同葉員外詢問或者叮囑的?”
袁牧抬眼看了看葉員外,薄唇微動,只說了一句:“員外節哀。”
說罷便起身往外走,袁甲立馬跟上,慕流雲衝著有些錯愕的葉員外拱了拱手,也不用人送客,自己溜溜地跟在袁牧身後穿過前院,離開了葉家。
三個人依次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