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4 頁)
包圍了,耳邊全是嘩嘩的雨聲。
原本還颳得雨滴四處亂撞的山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雨柱就那樣筆直地落將下來,小小的一把油紙傘下,遮擋出來的空間有一些溫暖……其實傘外和傘下的溫度是一樣的,只是在這茫茫雨海中,這唯一一塊避雨之所裡的兩人,卻覺得世間就只剩下了彼此。
司徒覺得懷裡的小孩異常的乖順,就是在剛剛那個平和的笑容之後,一直隔在兩人之間的那層淡淡疏離不知何時消失了。黃半仙偎在司徒肩上,聽著外面的雨聲,覺得有一股暖意輕輕緩緩地在心尖流淌,他不敢抬頭,只是盯著自己的膝蓋發呆,餘光可以看見司徒的下巴和緊抿著的嘴。司徒的嘴不小,但是嘴唇卻很薄,平時都是抿著,嘴角不向上也不向下,因此總是看不出他的表情。笑的時候也就是挑起一邊,顯得有些壞,張開嘴說出的話,則通常都是又毒又刻薄。
走著走著,司徒突然停住了。
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他,黃半仙注意到司徒雙眼定定地望著前方,或者確切地說是俯視著下方……有幾分好奇,追尋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就見他們此時正站在一處峰迴路轉的陡坡之上,四外無樹木也無山石的遮擋,視野很是開闊,俯視山下,是整個大邑縣城的全貌。
黃半仙瞬間明白了司徒眼中的那抹驚豔從何而來——大雨沖刷中的城鎮,一派灰澀朦朧中的房舍,就像是籠罩了一層輕薄的紗——原本清晰、色彩分明的琉璃頂,黑瓦白牆,紅磚青石,都被籠到了灰濛之中,沒有了顏色做標誌,雨水彷彿沖刷乾淨了一切……再抬起頭來時,黃半仙注意到司徒眼中的驚豔換成了痛快,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被他感染,也不自覺地鬆開眉眼,笑了起來。
看了良久,司徒突然笑了一聲,開口說:“書簍子,老天爺其實很有意思。”
似乎是並不期望懷裡的小孩回答他,司徒自言自語一般繼續說,“無論是日出還是日落,灑在每個人身上的光都是一樣顏色的……下雨下雪都是如此,乞丐和皇帝唯一一樣的地方,就是都由父母生於這天地之間,”
黃半仙有些驚訝,司徒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是那人發完了感概,就又轉身上路,輕輕巧巧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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