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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的心思,轉臉對姚琴道:“就要這張了,姚老闆開個價吧。”
姚琴有幾分驚異地看了看小黃,想了想,道:“小先生為什麼單挑這張琴?”
黃半仙伸手輕輕地摸了摸那張琴,道:“嗯……有些親切。”
“這琴,是我很小的時候,從一個遊蕩的閒人那裡得來的。”姚琴笑著放下手中的杯子,幽幽地道:“那年我還小,村子裡突然來了個會彈琴的閒人,他只呆了幾日,臨走的時候,將這把琴留給了我,說是將來自有有緣人來取。”
司徒笑:“你怎知誰是有緣人?”
姚琴伸手把琴接過去,道:“那人自稱第一閒人,這琴是他親手做的,並在琴後提了兩句詩,誰能猜出這兩句詩是什麼,就是有緣人。”
司徒微一挑眉,這人的確是夠閒的了,天下詩句這麼多,誰知道是哪句,如果這兩句詩還是他自己編的,那就更沒處猜去了。再轉頭看看小黃,見他似乎是在發呆,雙眼盯著那張琴看著,也不說話。
“小先生要不要猜?”姚琴又問了一句。
黃半仙回過神來,也不思索,低聲道:“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風酒一樽。”
姚琴立時愣住了,盯著小黃看起來,最後才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太神了……他說十七年後自有人會來取,果然是真的。”邊說,邊把琴遞給小黃,道:“這琴是你的了,不用買,本來也就是在我這裡寄存而已。”
小黃接過琴,將它翻過來,果然見琴後有兩行詩句,寫的正是“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風酒一樽”詩句的右下方,有一個紅色的印戳,一個硃紅的“殷”字。
司徒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殷”字,還有那兩行詩句的字型,與小黃玉佩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那個人……他長什麼樣子?”小黃伸手抱住琴,抬頭問姚琴。
姚琴仰起臉,想了想道:“具體不記得了,只記得他非常愛笑,說話也很沒譜,倒是笑容很好看,眼睛……”說著,又盯著小黃瞧了瞧,“眼睛和你很像,鳳眼,笑起來就成了新月。”
“他叫什麼名字?”小黃又問。
“不知道。”姚琴搖搖頭,“他只說他是天下第一閒人,啊!”說到這裡,姚琴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道:“此人極愛飲酒,有一次喝醉了,又說他是天下第一傷心人。”
“哦……”小黃臉上也沒什麼別的表情,只是點點頭,看著那張琴,隨後露出淡淡的笑意來。
司徒覺得有些蹊蹺,特別是剛才姚琴說的“十七年後自有人會來取”這話聽著有些玄。
小黃抱著琴轉回身,看司徒,像是詢問——走了麼?
司徒真是很喜歡小孩這個樣子看他,聽話得緊,如果他回答說走,小孩就會乖乖跟他走,他回答說不走,小孩也會安安靜靜陪他坐下等。微微點點頭,司徒站起來,向姚琴告辭時,似是隨意地問:“姑娘是在為人戴孝?”
姚琴也不嫌司徒問得無理,微笑著點點頭,道:“沒錯……我在為一個人戴孝。”
“我看姑娘談笑風生,不介意我問一聲是在為誰戴孝吧?”司徒繼續發問。
姚琴笑了起來,搖頭:“不介意不介意,反正也死了多時了。”
小黃伸手輕輕地拉了拉司徒,似乎是有些責怪,他看得出,姚琴臉上的笑意並未遍及眼底……心底,就更不要說了,肯為一個人戴孝那麼久,必然是傷了心的。
“死得我都快記不得他叫什麼了,只知道是個數一數二的可憐人。”姚琴輕描淡寫地回答,邊站起身,送兩人出來。
司徒也不便再多問,轉身率先出了店鋪。小黃走在後面,在出店鋪前,回頭看了姚琴一眼,就見她站在門口,臉上竟有一絲茫然,眼裡淡淡的水汽……終究還是想起了傷心事麼。
姚琴也沒想到小黃會再回頭看她一眼,立刻斂起臉上的情緒,但也知道為時已晚,不由得有些沮喪,卻見小黃靜靜地看著她,對她淺淺地一笑,輕輕地說了聲,“保重。”
呆呆地看著小黃和司徒走遠,沒走出幾步,司徒就伸手過去,似乎是想幫他拿琴。小黃搖搖頭,堅持要自己抱著,司徒也不強求,牽起他的手,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應該是“累了就告訴我,我幫你拿……”之類的吧,所以小黃才會笑得那樣開心。
姚琴站在店鋪門口看著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感覺好似又回到了十七年前,在竹林子裡玩耍時,無意中發現了那人正在彈琴,一壺酒,一張琴,一身青衣,風吹亂的髮絲,還有臉上悠閒一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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