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樓下鑼鼓聲齊響,兩人已經喝了兩罈子,再看臉色,一絲沒變。司徒暗自稱奇,以前木凌說他這樣怎麼喝不醉的怪物千百萬人裡也沒有一個,可是眼前的小孩,擺明了就是一個千杯不醉的——小酒鬼。
完全沒注意到樓下已經開始花魁亮相了,司徒只是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小黃,還是那麼小的身子骨,眼睛也亮亮的,異常的清秀,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喝酒的。
正看著,就聽小黃說:“那個花魁好像不是中原人呢。”
司徒這才醒悟過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一樓正中間的大臺子邊圍了不少人,都睜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掂著腳,看從臺幕後面被四個大漢抬出來的一頂小轎。轎簾四面敞開,掛著薄薄的白紗,轎中端坐著一位女子,那白紗將她半遮半掩,恰到好處,正好看著了幾分姿容又不太真切,偏偏更添了幾分韻致,只是從相貌和穿著來看,是個外族。
臺下看熱鬧的人群都發出了讚歎之聲,一臉的傾羨,司徒挑眉看了看對面一臉好奇的小黃,問:“怎麼?覺得好看?”
小黃老老實實地搖搖頭,道:“看不清楚。”
司徒微微一笑,“讓你看清楚?”
小黃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小聲問:“你想怎麼樣?”
司徒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枚小葡萄,對著樓下臺上一個抬轎的壯漢彈了出去。葡萄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那個壯漢的小腿,他腳下立刻一絆,摔倒在地。
他一摔倒,整個轎子的重心都失去了,那頂轎子就整個翻了過來,其他幾個轎伕也都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轎伕們摔倒了,可最慘的還是要算那位坐在轎子裡的小姐,一下就從轎裡摔了出來。
再美的美人,一旦摔得四腳朝天,也是很狼狽難看的。就見那位外族花魁滾出轎子,狠狠摔到了檯面上,而那些鋪滿地的花瓣,被她壓得稀爛,等她好不容易爬起來,就見身上都是斑斑點點的痕跡,說不出的難看。
司徒趴在桌上哈哈大笑,小黃有些同情地看著那個在臺子上尷尬站著的花魁。這回倒是真的看清長相了,高高的鼻樑和凹陷的眼窩……的確不是中原人的長相。
花魁見四下原本一臉傾慕的人現在變成了一臉的嘲笑和忍俊不禁,不由惱羞成怒,轉臉又看到了身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轎伕,抬手就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其實剛才被司徒用葡萄扔中的轎伕並不是他,但那女子也沒處發洩,就索性隨便找人撒氣,打完之後顯得還是不解氣,抬腳又狠狠踹了一腳。
大庭廣眾之下,有近百人在看,一個大漢被一個女子無緣無故扇了一耳光,但是又不能還手,著實叫人氣悶。那轎伕臉漲成了豬肝色,胸口起伏,手緊握著拳,但還是沒有動手,只是緊皺著眉不說話。
那花魁見他沒有點頭哈腰給她臺階下,到反而似是有些惱了,臉上更加下不去,狠狠瞪他一眼:“幹嘛?打你不服氣啊?”說完,又抬手狠狠扇了那人一耳光。
那男子臉色漲得更紅,似乎是強忍著怒氣,但又不能發作,身邊的轎伕也都不敢做聲。
司徒看得一皺眉,“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小子怎這麼能忍?”
小黃很有些同情那轎伕,要不是司徒亂開玩笑,他也不至於當眾受辱。這世道亂,想討個活計不容易,那些莽漢大多都只是有把子力氣,唯一的出路就是給人抬轎,只能打不還口罵不還手,萬一得罪了哪個,那可就飯碗不保了。
“怎麼辦?”小黃看著司徒。
司徒聳肩,說得隨意:“什麼怎麼辦?算他自己倒黴唄。”說著,又看了那花魁一眼,“那女人倒實在是不敢恭維。”
小黃突然幽幽地道:“做人真是不易。”
“怎麼說?”司徒問得饒有興味。
“你看那女子,本來就是借皮肉生意為生的苦命人,沒人疼愛,那轎伕也是個出賣力氣混口飯吃的可憐人……苦命人為難可憐人。”小黃淡淡地道,“人似乎總是在為難人,壞人為難好人、強人為難弱人、坐擁天下的人為難一無所有的人。最後,無論好人壞人、強人弱人,還都彼此為難……你說做人是不是不易?”
司徒有些哭笑不得,“難得聽你滔滔不絕這麼一大堆,是因為喝了些酒麼?”
小黃一愣,想了想,自己似乎是感覺有些不平,這種樣子平時還真是沒有過呢。
“你覺得這些人不幸?”司徒伸手掐掐小黃的手腕子,低聲問。
“倒也不是。”小黃的回答引起了司徒的興趣,“那你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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