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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壁一年,要是出於歹意,我不打掉他滿口牙齒、割了他的
舌頭才怪。”
嶽夫人道:“珊兒不要羅唆爹爹啦。大師哥在玉女峰上面
壁思過,你可別去跟他聊天說話,否則爹爹成全他的一番美
意,可全教你給毀了。”嶽靈珊道:“罰大師哥在玉女峰上坐
牢,還說是成全哪!不許我去跟他聊天,那麼大師哥寂寞之
時,有誰給他說話解悶?這一年之中,誰陪我練劍?”嶽夫人
道:“你跟他聊天,他還面甚麼壁、思甚麼過?這山上多少師
兄師姊,誰都可和你切磋劍術。”嶽靈珊側頭想了一會,又問:
“那麼大師哥吃甚麼呢?一年不下峰,豈不餓死了他?”嶽夫
人道:“你不用擔心,自會有人送飯菜給他。”
八 面壁
當日傍晚,令狐沖拜別了師父、師孃,與眾師弟、師妹
作別,攜了一柄長劍,自行到玉女峰絕頂的一個危崖之上。
危崖上有個山洞,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後囚禁受罰之
所。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
一無所有。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危崖卻是例外,
自來相傳是玉女髮釵上的一顆珍珠。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
危崖為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
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令狐沖進得山洞,見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心想:“數
百年來,我華山派不知道有多少前輩曾在這裡坐過,以致這
塊大石竟坐得這等滑溜。令狐沖是今日華山派第一搗蛋鬼,這
塊大石我不來坐,由誰來坐?師父直到今日才派我來坐石頭,
對我可算是寬待之極了。”伸手拍了拍大石,說道:“石頭啊
石頭,你寂寞了多年,今日令狐沖又來和你相伴了。”
坐上大石,雙眼離開石壁不過尺許,只見石壁左側刻著
“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
尋思:“這位風清揚是誰?多半是本派的一位前輩,曾被罰在
這裡面壁的。啊,是了,我祖師爺是‘風’字輩,這位風前
輩是我的太師伯或是太師叔。這三字刻得這麼勁力非凡,他
武功一定十分了得,師父、師孃怎麼從來沒提到過?想必這
位前輩早已不在人世了。”閉目行了大半個時辰坐功,站起來
鬆散半晌,又回入石洞,面壁尋思:“我日後見到魔教中人,
是否不問是非,拔劍便將他們殺了?難道魔教之中當真便無
一個好人?但若他是好人,為甚麼又入魔教?就算一時誤入
歧途,也當立即抽身退出才是,即不退出,便是甘心和妖邪
為伍、禍害世人了。”
霎時之間,腦海中湧現許多情景,都是平時聽師父、師
娘以及江湖上前輩所說魔教中人如何行兇害人的惡事:江西
於老拳師一家二十三口被魔教擒住了,活活的釘在大樹之上,
連三歲孩兒也是不免,於老拳師的兩個兒子呻吟了三日三夜
才死;濟南府龍鳳刀掌門人趙登魁娶兒媳婦,賓客滿堂之際,
魔教中人闖將進來,將新婚夫婦的首級雙雙割下,放在筵前,
說是賀禮;漢陽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壽,各路好漢齊來祝壽,不
料壽堂下被魔教埋了炸藥,點燃藥引,突然爆炸,英雄好漢
炸死炸傷不計其數,泰山派的紀師叔便在這一役中斷送了一
條膀子,這是紀師叔親口所言,自然絕無虛假。想到這裡,又
想起兩年前在鄭州大路上遇到嵩山派的孫師叔,他雙手雙足
齊被截斷,兩眼也給挖出,不住大叫:“魔教害我,定要報仇,
魔教害我,定要報仇!”那時嵩山派已有人到來接應,但孫師
叔傷得這麼重,如何又能再治?令狐沖想到他臉上那兩個眼
孔,兩個窟窿中不住淌出鮮血,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心想:
“魔教中人如此作惡多端,曲洋祖孫出手救我,定然不安好心。
師父問我,日後見到魔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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