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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細看過足鐐
手銬的斷口,是用鋼絲鋸子鋸斷的。這鋼絲鋸子,不知那廝
何處得來?”
說話之間,施令威已引著兩名家人將丁堅抬了進來。他
躺在一張軟榻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被。鮑大楚揭開被子,伸
手在他胸口輕輕一按。丁堅長聲大叫,顯是痛楚已極。鮑大
楚點點頭,揮了揮手。施令威和兩名家人將丁堅抬了出去。
鮑大楚道:“這一撞之力果然了得,顯然是那廝所為。”
坐在左面那中年婦人一直沒開口,這時突然說道:“鮑長
老,倘若那廝確是昨天才越獄逃走,那麼上月中咱們得到的
訊息只怕是假的了。那廝的同黨在外面故佈疑陣,令咱們人
心搖動。”鮑大楚搖頭道:“不會是假的。”那婦人道:“不會
假?”鮑大楚道:“薛香主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橫練功夫,尋
常刀劍也砍他不入,可是給人五指插入胸膛,將一顆心硬生
生的挖了出去。除了這廝之外,當世更無第二人……”
令狐沖正聽得出神,突然之間,肩頭有人輕輕一拍。這
一拍事先更無半點朕兆,他一驚之下,躍出三步,拔劍在手,
回過頭來,只見兩個人站在當地。
這二人臉背月光,瞧不見面容。一人向他招了招手,道:
“兄弟,咱們進去。”正是向問天的聲音。令狐沖大喜,低聲
道:“向大哥!”
令狐沖急躍拔劍,又和向問天對答,屋中各人已然聽見。
鮑大楚喝問:“甚麼人?”
只聽得一人哈哈大笑,發自向問天身旁的人口中。這笑
聲聲震屋瓦,令狐沖耳中嗡嗡作響,只覺胸腹間氣血翻湧,說
不出的難過。那人邁步向前,遇到牆壁,雙手一推,轟隆一
聲響,牆上登時穿了一個大洞,那人便從牆洞中走了進去。向
問天伸手挽住令狐沖的右手,並肩走進屋去。
鮑大楚等四人早已站起,手中各執兵刃,臉上神色緊張。
令狐沖急欲看到這人是誰,只是他背向自己,但見他身材甚
高,一頭黑髮,穿的是一襲青衫。
鮑大楚顫聲道:“原……原來是任……任前輩到了。”那
人哼了一聲,踏步而前。鮑大楚、黃鐘公等自然而然退開了
兩步。那人轉過身來,往中間的椅中一坐,這張椅子,正是
鮑大楚適才坐過的。令狐沖這才看清楚,只見他一張長長的
臉孔,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臉色實在
白得怕人,便如剛從墳墓中出來的殭屍一般。
他對向問天和令狐沖招招手,道:“向兄弟,令狐沖兄弟,
過來請坐。”令狐沖一聽到他聲音,不禁驚喜交集,道:“你
……你是任前輩?”那人微微一笑,道:“正是。你劍法可高
明得緊啊。”令狐沖道:“你果然已經脫險了。今天……今天
我正想來救……”那人笑道:“今天你想來救我脫困,是不是?
哈哈,哈哈。向兄弟,你這位兄弟很夠朋友啊。”
向問天拉著令狐沖的手,讓他在那人右側坐了,自己坐
在那人左側,說道:“令狐兄弟肝膽照人,真是當世的堂堂血
性男兒。”那人笑道:“令狐兄弟,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
住了兩個多月,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這時令狐沖心中已隱隱知道了些端倪,但還是未能全然
明白。
那姓任的笑吟吟的瞧著令狐沖,說道:“你雖為我受了兩
個多月牢獄之災,但練成了我刻在鐵板上的吸星大法,嘿嘿,
那也足以補償而有餘了。”令狐沖奇道:“那鐵板上的秘訣,是
前輩刻下的?”那人微笑道:“若不是我刻的,世上更有何人
會這吸星大法?”
向問天道:“兄弟,任教主的吸星神功,當世便只你一個
傳人,實是可喜可賀。”令狐沖奇道:“任教主?”向問天道:
“原來你到此刻還不知任教主的身分,這一位便是日月神教的
任教主,他名諱是上‘我’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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