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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搖頭道:“在下自幼父母雙亡,蒙恩師、師孃收入
門下,撫養長大,名雖師徒,情同父子。師父將我逐出門牆,
一來確是我的不是,二來只怕也有些誤會。在下可萬萬不敢
怨怪恩師。”
任我行微笑道:“原來嶽不群對你無情,你倒不肯對他不
義?”令狐沖道:“在下想求懇教主的,便是請你寬宏大量,別
跟我師父、師孃,以及華山派的師弟、師妹們為難。”任我行
沉吟道:“我得脫黑牢,你出力甚大,但我傳了你吸星大法,
救了你的性命,兩者已然相抵,誰也不虧負誰。我重入江湖,
未了的恩怨大事甚多,可不能對你許下甚麼諾言,以後行事,
未免縛手縛腳。”
令狐沖聽他這麼說,竟是非和嶽不群為難不可,不由得
焦急之情,見於顏色。
任我行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你且坐下。今日我在
世上,只有向兄弟和你二人,才是真正親信之人,你有事求
我,總也有個商量處。這樣罷,你先答允我一件事,我也就
答允你,今後見到華山派中師徒,只要他們不是對我不敬,我
便不去惹他。縱然要教訓他們,也當瞧在你的面上,手下留
情三分。你說如何?”
令狐沖大喜,忙道:“如此感激不盡。教主有何囑咐,在
下無有不遵。”
任我行道:“我和你二人結為金蘭兄弟,今後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向兄弟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為我教的光
明右使。你意下如何?”
令狐沖一聽,登時愕然,萬沒料到他要自己加入魔教。他
自幼便聽師父和師孃說及魔教的種種奸邪惡毒事蹟,自己雖
被逐出門牆,只想閒雲野鶴,在江湖上做個無門無派的散人
便了,若要自己身入魔教,卻是萬萬不能,一時之間,心中
亂成一團,難以回答。
任我行和向問天兩對眼睛凝視著他,霎時之間,室中更
無半點聲息。
過了好一會。令狐沖才道:“教主美意,想我令狐沖乃末
學後進,如何敢和教主比肩稱兄道弟?再說,在下雖已不屬
華山一派,尚盼師父能夠回心轉意,收回成命……”
任我行淡淡一笑,道:“你叫我教主,其實我此刻雖然得
脫牢籠,仍是性命朝不保夕,‘教主’二字,也不過說來好聽
而已。今日普天之下,人人都知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東方不
敗。此人武功之高,決不在我之下,權謀智計,更遠勝於我。
他麾下人才濟濟,憑我和向兄弟二人,要想從他手中奪回教
主之位,當真是以卵擊石、痴心妄想之舉。你不願和我結為
兄弟,原是明哲保身的美事,來來來,咱們杯酒言歡,這話
再也休提了。”
令狐沖道:“教主的權位如何被東方不敗奪去,又如何被
囚在黑牢之中,種種情事,在下全然不明,不知兩位能賜告
否?”
任我行搖了搖頭,悽然一笑,說道:“湖底一居,一十二
年,甚麼名利權位,本該瞧得淡了。嘿嘿,偏偏年紀越老,越
是心熱。”他滿滿斟了一杯酒,一口乾了,哈哈一聲長笑,笑
聲中卻滿是蒼涼之意。
向問天道:“兄弟,那日東方不敗派出多人追我,手段之
辣,你是親眼見到的了。若不是你仗義出手,我早已在那涼
亭中給他們砍為肉醬。你心中尚有正派魔教之分,可是那日
他們數百人聯手,圍殺你我二人,哪裡還分甚麼正派,甚麼
魔教?其實事在人為,正派中固有好人,何嘗沒有卑鄙奸惡
之徒?魔教中壞人確是不少,但等咱們三人掌了大權,好好
整頓一番,將那些作惡多端的敗類給清除了,豈不教江湖上
豪傑之士揚眉吐氣?”
令狐沖點頭道:“大哥這話,也說得是。”
向問天道:“想當年教主對待東方不敗,猶如手足一般,
提拔他為教中的光明左使,教中一應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