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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劍都是又狠且準,劍尖始終不離
對手要害。田伯光擋架不及,只得又再倒退,十餘招過去,竟
然重蹈覆轍,又退到了崖邊。令狐沖長劍削下,逼得他提刀
護住下盤,左手伸出,五指虛抓,正好搶到空隙,五指指尖
離他胸口膻中穴已不到兩寸,凝指不發。田伯光曾兩次被他
以手指點中膻中穴,這一次若再點中,身子委倒時不再是暈
在地下,卻要跌入深谷之中了,眼見他手指虛凝,顯是有意
容讓。兩人僵持半晌,令狐沖又再向後躍開。
田伯光坐在石上,閉目養了會神,突然間一聲大吼,舞
刀搶攻,一口鋼刀直上直下,勢道威猛之極。這一次他看準
了方位,背心向山,心想縱然再給你逼得倒退,也是退入山
洞之中,說甚麼也要決一死戰。
令狐沖此刻於單刀刀招的種種變化,已盡數瞭然於胸,待
他鋼刀砍至,側身向右,長劍便向他左肩削去。田伯光回刀
相格,令狐沖的長劍早已收而刺他左腰。田伯光左臂與左腰
相去不到一尺,但這一回刀,守中帶攻,含有反擊之意,力
道甚勁,鋼刀直蕩了出去,急切間已不及收刀護腰,只得向
右讓了半步。令狐沖長劍起處,刺向他左頰。田伯光舉刀擋
架,劍尖忽地已指向左腿。田伯光無法再擋,再向右踏出一
步。令狐沖一劍連著一劍,盡是攻他左側,逼得他一步又一
步地向右退讓,十餘步一跨,已將他逼向右邊石崖的盡頭。
該處一塊大石壁阻住了退路,田伯光背心靠住岩石,舞
起七八個刀花,再也不理令狐沖長劍如何攻來,耳中只聽得
嗤嗤聲響,左手衣袖、左邊衣衫、左足褲管已被長劍接連劃
中了六劍。這六劍均是隻破衣衫,不傷皮肉,但田伯光心中
雪亮,這六劍的每一劍都能教自己斷臂折足,破肚開膛,到
這地步,霎時間只覺萬念俱灰,哇的一聲,張嘴噴出一大口
鮮血。
令狐沖接連三次將他逼到了生死邊緣,數日之前,此人
武功還遠勝於己,此刻竟是生殺之權操於己手,而且勝來輕
易,大是行有餘力,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已大喜若狂,待
見他大敗之後口噴鮮血,不由得歉疚之情油然而生,說道:
“田兄,勝敗乃是常事,何必如此?小弟也曾折在你手下多次!”
田伯光拋下單刀,搖頭道:“風老前輩劍術如神,當世無
人能敵,在下永遠不是你的對手了。”令狐沖替他拾起單刀,
雙手遞過,說道:“田兄說得不錯,小弟僥倖得勝,全憑風太
師叔的指點。風太師叔想請田兄答應一件事。”田伯光不接單
刀,慘然道:“田某命懸你手,有甚麼好說的。”令狐沖道:
“風太師叔隱居已久,不預世事,不喜俗人煩擾。田兄下山之
後,請勿對人提起他老人家的事,在下感激不盡。”
田伯光冷冷的道:“你只須這麼一劍刺將過來,殺人滅口,
豈不乾脆?”令狐沖退後兩步,還劍入鞘,說道:“當日田兄
武藝遠勝於我之時,倘若一刀將我殺了,焉有今日之事?在
下請田兄不向旁人洩露我風太師叔的行蹤,乃是相求,不敢
有絲毫脅迫之意。”田伯光道:“好,我答允了。”令狐沖深深
一揖,道:“多謝田兄。”
田伯光道:“我奉命前來請你下山。這件事田某幹不了,
可是事情沒完。講打,我這一生是打你不過的了,卻未必便
此罷休。田某性命攸關,只好爛纏到底,你可別怪我不是好
漢子的行徑。令狐兄,再見了。”說著一抱拳,轉身便行。
令狐沖想到他身中劇毒,此番下山,不久便毒發身亡,和
他惡鬥數日,不知不覺間已對他生出親近之意,一時衝動,脫
口便想叫將出來:“我隨你下山便了。”但隨即想起,自己被
罰在崖上思過,不奉師命,決不能下崖一步,何況此人是個
作惡多端的採花大盜,這一隨他下山,變成了和他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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