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部分(第1/5 頁)
過了良久,令狐沖覺得丹田中異種真氣給慢慢壓了下去,
痛楚漸減,心中一分神,立時想起:“是任教主要上峰來?”
“啊”的一聲,跳起身來。方證微笑道:“好些了嗎?”令狐沖
道:“動上了手嗎?”方證道:“還沒到呢!”令狐沖道:“好極!”
刷的一聲,拔出了劍。卻見方證、沖虛等手上均無兵刃,儀
和、儀清等女子在無色庵前的一片大空地上排成數行,隱伏
恆山劍陣之法,長劍卻兀自懸在腰間,這才想起任我行尚未
上山,自己未免過於惶急,哈哈一笑,還劍入鞘。
只聽得鎖吶和鐘鼓之聲停歇,響起了簫笛、胡琴的細樂,
心想:“任教主花樣也真多,細樂一作,他老人家是大駕上峰
來啦。”越見他古怪多端,越覺得肉麻。
細樂聲中,兩行日月教的教眾一對對的並肩走上峰來。眾
人眼前一亮,但見一個個教眾均是穿著嶄新的墨綠錦袍,腰
系白帶,鮮豔奪目,前面一共四十人,每人手托盤子,盤上
鋪緞,不知放著些甚麼東西。這四十人腰間竟未懸掛刀劍。四
十名錦衣教眾上得峰來,便遠遠站定。跟著走上一隊二百人
的細樂隊,也都是一身錦衣,簫管絲絃,仍是不停吹奏。其
後上來的是號手、鼓手、大鑼小鑼、鐃鈸鍾鈴,一應俱全。
令狐沖看得有趣,心想:“待會打將起來,有鑼鼓相和,
豈不是如同在戲臺上做戲?”
鼓樂聲中,日月教教眾一隊隊的上來。這些人顯是按著
堂名分列,衣服顏色也各不同,黃衣、綠衣、藍衣、黑衣、白
衣,一隊隊的花團錦簇,比之做戲賽會,衣飾還更光鮮,只
是每人腰間各系白帶。上峰來的卻有三四千之眾。
沖虛尋思:“乘他們立足未定,便一陣衝殺,我們較佔便
宜。但對方裝神弄鬼,要來甚麼先禮後兵。我們若即動手,倒
未免小氣了。”眼見令狐沖笑嘻嘻的不以為意,方證則視若無
睹,不動聲色,心想:“我如顯得張惶,未免定力不夠。”
各教眾分批站定後,上來十名長老,五個一邊,各站左
右。音樂聲突然止歇,十名長老齊聲說道:“日月神教文成武
德、澤被蒼生聖教主駕到。
便見一頂藍呢大轎抬上峰來。這轎子由十六名轎伕抬著,
移動既快且穩。一頂轎子便如是一位輕功高手,輕輕巧巧的
便上到峰來,足見這一十六名轎伕個個身懷不弱的武功。令
狐衝定眼看去,只見轎伕之中竟有祖千秋、黃伯流、計無施
等人在內。料想若不是老頭子身子太矮,無法和祖千秋等一
起抬轎,那麼他也必被迫做一名轎伕了。令狐沖氣往上衝,心
想:“祖千秋他們均是當世豪傑,任教主卻迫令他們做抬轎子
的賤事。如此奴役天下英雄,當真令人氣炸了胸膛。”
藍呢大轎旁,左右各有一人,左首是向問天、右首是個
老者。這老者甚是面熟,令狐沖一怔,認得是洛陽城中教他
彈琴的綠竹翁。這人叫盈盈作“姑姑”,以致自己誤以為盈盈
是個年老婆婆,自從離了洛陽之後,便沒再跟他相見,今日
卻跟了任我行上見性峰來。他一顆心怦怦亂跳,尋思:“何以
不見盈盈?”突然間想起一事,眼見日月教教眾人人腰繫白帶,
似是服喪一般,難道盈盈眼見父親率眾攻打恆山,苦諫不聽,
竟然自殺死了?
令狐沖胸口熱血上湧,丹田中幾下劇痛,當下便想衝上
去問向問天,但想任我行便在轎中,終於忍住。
見性峰上雖聚著數千之眾,卻是鴉雀無聲。那頂大轎停
了下來,眾人目光都射向轎帷,只待任我行出來。
忽聽得無色庵中傳出一聲喧笑之聲。一人大聲道:“快讓
開,好給我坐了!”另一人道:“大家別爭,自大至小,輪著
坐坐這張九龍寶椅!”正是桃花仙和桃枝仙的聲音。
方證、沖虛、令狐沖等立時駭然變色。桃谷六仙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