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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首木匾中一人飄然而落,身形婀娜,正是多日不見的
盈盈。
令狐沖腦中一陣暈眩,但見她身穿一身粗布衣衫,容色
憔悴。他正想躍下相見,任我行向著他藏身處搖了搖手。令
狐衝尋思:“他們先到,我藏身木匾之後,他們自然都見到了。
任老先生叫我不可出來,卻是何意?”但剎那之間,便明白了
任我行的用意。
只見殿門中幾個人快步搶進,一瞥之下,見到了師父師
娘嶽不群夫婦和少林方丈方證大師,其餘尚有不少人眾。他
不敢多看,立即縮頭匾後,一顆心劇烈跳動,心想:“盈盈他
們陷身重圍,我……我縱然粉身碎骨,也要救她脫險。”
只聽得方證大師說道:“阿彌陀佛!三位施主好厲害的掌
力。女施主既已離去少林,卻何以去而復回?這兩位想必是
黑木崖的高手了,恕老衲眼生,無緣識荊。”
向問天道:“這位是日月神教任教主,在下向問天。”
他二人的名頭當真響亮已極,向問天這兩句話一出口,便
有數人輕輕“咦”的一聲。
方證說道:“原來是任教主和向左使,當真久仰大名。兩
位光臨,有何見教?”
任我行道:“老夫不問世事已久,江湖上的後起之秀,都
不識得了,不知這幾位小朋友都是些甚麼人。”
方證道:“待老衲替兩位引見。這一位是武當派掌門道長,
道號上衝下虛。”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貧道年紀或許比任先生大著幾
歲,但執長武當門戶,確是任先生退隱之後的事。後起是後
起,這個‘秀’字,可不敢當了,呵呵。”
令狐沖一聽他聲音,心想:“這位武當掌門道長口音好
熟。”隨即恍然:“啊喲!我在武當山下遇到三人,一個挑柴,
一個挑菜,另一位騎驢的老先生,劍法精妙無比,原來竟然
便是武當派掌門。”霎時間心頭湧起了一陣自得之情,手心中
微微出汗。武當派和少林派齊名數百年,一柔一剛,各擅勝
場。沖虛道長劍法之精,向來眾所推崇。他突然得知自己居
然曾戰勝沖虛道長,實是意外之喜。
卻聽任我行道:“這位左大掌門,咱們以前是會過的。左
師傅,近年來你的‘大嵩陽神掌’又精進不少了罷?”令狐沖
又是微微一驚:“原來嵩山派掌門左師伯也到了。”只聽一個
冷峻的聲音道:“聽說任先生為屬下所困,蟄居多年,此番復
出,實是可喜可賀。在下的‘大嵩陽神掌’已有十多年未用,
只怕倒有一半忘記了。”任我行笑道:“江湖上那可寂寞得很
啊。老夫一隱,就沒一人能和左兄對掌,可嘆啊可嘆。”左冷
禪道:“江湖上武功與任先生相埒的,數亦不少。只是如方證
大師、沖虛道長這些有德之士,決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教訓在
下就是了。”任我行道:“很好。幾時有空,要再試試你的新
招。”左冷禪道:“自當奉陪。”聽他二人對答,顯然以前曾有
一場劇鬥,誰勝誰敗,從言語中卻聽不出來。
方證大師道:“這位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這位是華山
派掌門嶽先生,這位嶽夫人,便是當年的寧女俠,任先生想
必知聞。”
任我行道:“華山派寧女俠我是知道的,嶽甚麼先生,可
沒聽見過。”
令狐沖心下不快:“我師父成名在師孃之先,他倘若二人
都不知,那也罷了,卻決無只知寧女俠、不知嶽先生之理。他
被困西湖湖底,也不過是近十年之事,那時我師父早就名滿
天下。顯然他是在故意向我師父招惹。”
嶽不群淡然道:“晚生賤名,原不足以辱任先生清聽。”任
我行道:“嶽先生,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可知他下落。聽
說此人從前是你華山派門下。”嶽不群道:“任先生要問的是
誰?”任我行道:“此人武功極高,人品又是世所罕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