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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精光燦然的匕首,手
臂幾下揮舞,已將兩人手足上所綁的繩索割斷。
房中那姑娘又尖聲驚叫:“你……你……求求你……不能
再這樣了。”
那漢子聽她叫得緊急,驚道:“是老不死姑娘!”向房門
衝去。
老頭子一把拉住了他手臂,喝道:“不可進去!”那漢子
一怔之下,停住了腳步。
只聽得院子中桃枝仙道:“我想矮冬瓜得了令狐沖這樣一
個女婿,定是歡喜得緊。”桃實仙道:“令狐沖快要死了,一
個半死半活的女婿,得了有甚麼歡喜?”桃枝仙道:“他女兒
也快死了,一對夫妻一般的半死半活。”桃實仙問道:“哪個
死?哪個活?”桃枝仙道:“那還用問?自然是令狐沖死。老
不死姑娘名叫老不死,怎麼會死?”桃實仙道:“這也未必。難
道名字叫甚麼,便真的是甚麼?如果天下人個個叫老不死,便
個個都老而不死了?咱們練武功還有甚麼用?”
兩兄弟爭辯聲中,猛聽得房中砰的一聲,甚麼東西倒在
地下。老姑娘又叫了起來,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驚惶之
意,叫道:“爹,爹!快來!”
老頭子聽得女兒呼叫,搶進房去,只見令狐沖倒在地下,
一隻瓷碗合在胸口,上身全是鮮血,老姑娘斜倚在床,嘴邊
也都是血。祖千秋和那漢子站在老頭子身後,望望令狐沖,望
望老姑娘,滿腹都是疑竇。
老姑娘道:“爹,他……他割了許多血出來,逼我喝了兩
碗……他……他還要割……”
老頭子這一驚更加非同小可,忙俯身扶起令狐沖,只見
他雙手腕脈處各有傷口,鮮血兀自汩汩流個不住。老頭子急
衝出房,取了金創藥來,心慌意亂之下,雖在自己屋中,還
是額頭在門框邊上撞得腫起了一個大瘤,門框卻被他撞塌了
半邊。
桃枝仙聽到碰撞聲響,只道他在毆打令狐沖,叫道:“喂,
老頭子,令狐沖是桃谷六仙的好朋友,你可不能再打。要是
打死了他,桃谷六仙非將你全身肥肉撕成一條條不可。”桃實
仙道:“錯了,錯了!”桃枝仙道:“甚麼錯了?”桃實仙道:
“他若是全身瘦肉,自可撕成一條一條,但他全是肥肉,一撕
便成一團一塌胡塗的膏油,如何撕成一條一條?”
老頭子將金創藥在令狐沖手腕上傷口處敷好,再在他胸
腹間幾處穴道上推拿良久,令狐沖這才悠悠醒轉。老頭子驚
魂略定,心下感激無已,顫聲道:“令狐公子,你……這件事
當真叫咱們粉身碎骨,也是……唉……也是……”祖千秋道:
“令狐公子,老頭子剛才縛住了你,全是一場誤會,你怎地當
真了?豈不令他無地自容?”
令狐沖微微一笑,說道:“在下的內傷非靈丹妙藥所能醫
治,祖前輩一番好意,取了老前輩的‘續命八丸’來給在下
服食,實在是糟蹋了……但願這位姑娘的病得能痊可……”他
說到這裡,只因失血過多,一陣暈眩,又昏了過去。
老頭子將他抱起,走出女兒閨房,放在自己房中床上,愁
眉苦臉的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祖千秋道:“令狐公子
失血極多,只怕性命已在頃刻之間,咱三人便以畢生修為,將
內力注入他體內如何?”老頭子道:“自該如此。”輕輕扶起令
狐衝,右掌心貼上他背心大椎穴,甫一運氣,便全身一震,喀
喇一聲響,所坐的木椅給他壓得稀爛。
桃枝仙哈哈大笑,大聲道:“令狐沖的內傷,便因咱六兄
弟以內力給他療傷而起,這矮冬瓜居然又來學樣,令狐沖豈
不是傷上加傷,傷之又傷,傷之不已!”桃實仙道:“你聽,這
喀喇一聲響,定是矮冬瓜給令狐沖的內力震了出來,撞壞了
甚麼東西。令狐沖的內力,便是我們的內力,矮冬瓜又吃了
桃谷六仙一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