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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昶微微一笑,依然維持著作為臣子的完美儀態,向蕭潼微微躬身道:“臣已說過,臣只是猜測,並未斷定。皇上與眾位大臣都深知王爺的武功出神入化,於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他的驚鴻掠影輕功冠絕武林,放眼天下無出其右者。他要出入天牢實屬易事,此為其有越獄之本事;王爺私放摩戈,造成今日皇后與太子被俘,誠如梁王所言,王爺乃是忠臣,他憂心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的安危,又深深自責,故鋌而走險,私自逃獄出去救人,這種想法雖然不合法,卻是合情合理,此為其有越獄之動機。”
蕭潼暗暗握緊拳頭,趙昶,朕竟不知你的口才有這麼好!蕭翔在旁邊臉色發青,狠狠瞪著趙昶,看樣子彷彿想一下子撲上去掐斷趙昶的脖子,可目光不經意下垂時,卻有得意的笑意從他眼底一掠而過。
趙昶見眾人已被他說動,又繼續鼓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無論如何,現有人證物證在,皇上想必不會視若無睹,至少也該立下案子,交三司審理。”
蕭潼聽他終於停下來,才不緊不慢地道:“朕昨日已將皇后與太子接回,是皇后親口告訴朕,救他與太子逃離魔掌的乃是澤悅。趙卿堅持所謂的猜測,難道是質疑皇后對朕的忠心?”
雖然面容沉靜,可一種無形的壓力從蕭潼身上散發出來,群臣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而趙昶卻沒有一點畏懼之色:“皇上公正嚴明,素來眼裡揉不得沙子。請恕臣以下犯上之罪,臣只是在想,皇后娘娘身為皇嫂,對靖王又是極疼愛的,難免會有偏頗袒護之意。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無比尊貴,臣若非生性耿直,絕計不敢冒犯王爺。請皇上明鑑。”
蕭潼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昶,一雙眼睛幽深難測,微微蹙眉道:“臣相所言不無道理,若臣相所疑屬實,朕絕不會徇私偏袒,只會加倍懲罰。此事朕要親自審理,由三司與臣相共同會審。來人!”
門外宇文方應聲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下朝後宣靖王與澤悅王子至刑部大堂,不得有誤。”蕭潼的聲音微微一沉,最後一個字帶了一絲尾音。宇文方心領神會,立刻躬身應是。
刑部大堂,長寧知府魏永年與那兩名在烏龍寺值夜的衙役已經被傳到,魏永年拜見皇帝后起身站在一旁,蕭潼盯著那兩名衙役:“你倆前夜在烏龍寺值夜?”
“回皇上,正是。”兩人戰戰兢兢地俯伏在地,聲音顫抖不已。
“你倆親眼見到了靖王?”
左邊一人微微抬了抬頭,鼓足勇氣道:“是……靖王千歲風華絕代,小人第一次見到他便驚為天人,小人相信……任何人見過他一次都不會忘記。。。。。。前夜小人確實見到了千歲,當時幾乎懷疑是在做夢。可事後想起,長得那樣漂亮的男子,絕不會是第二人了……”
蕭潼狠狠咬牙,混賬東西,長得那副樣子還不知道蒙面,故意出去招搖?此事過去,朕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宇文方的聲音道:“啟稟皇上,王爺與澤悅王子帶到。”
蕭潼看著蕭然與澤悅兩人進來,微微一愣,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卻說不出所以然來。兩人正要施禮,蕭潼擺手制止:“免禮。”目光射向蕭然,眼裡一瞬間鋒芒畢露,嚇得蕭然趕緊低下頭去。
蕭潼又是一愣,平時自己這樣瞪著然兒的時候,那死小子也會露出緊張之色,卻絕沒有現在這樣充滿畏懼。難道自知事情不妙,所以也知道害怕了?死小子,你若知道害怕,做事便該謹慎些!現在丟下這爛攤子,叫朕怎樣給你收場!
趙昶見此情景,心中暗自發笑,皇上啊皇上,你不讓他們見禮,分明是不想讓他們自報身份。你在賭,賭這兩名衙役是否真的認識靖王與澤悅。你哪裡知道,梁王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了,甚至連他們要說的臺詞都替他們準備好了。
蕭潼向那兩名衙役示意:“你倆上去認一下這兩人。”
那兩人迅速抬頭看了蕭然與澤悅一眼,道:“小人們前夜所見的正是這兩位。小人認得……”他指著蕭然,“這位是靖王千歲,還有這位小人不認識,不知道他的身份。”
澤悅笑吟吟地看著兩人,輕輕一甩袍袖,那樣子說不出的風流倜儻,聲音動聽之極:“敢問兩位,你們見到的果然是我們麼?要知道寺裡黑燈瞎火的,認錯人是很正常的哦。”
一名衙役信誓旦旦地道:“我們的眼力在府衙裡是最好的,正是如此,知府大人才派我們去烏龍寺值夜,叮囑我們不得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澤悅點點頭,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