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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痛得眉心一抖,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卻不敢有任何遲疑地放下蕭潼,爬起來跪伏在地,一句話也不敢說。
蕭潼咬了咬牙,喉嚨裡似乎有腥甜的味道,他嚥了口口水,站起來,整一整身上的龍袍,冷聲道:“剛才打到多少下了?”
蕭然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心痛得好象停止了跳動,呆了半晌,才恭敬地道:“回大哥的話,打了五十二下,還有四十八下。只是,大哥剛剛昏迷醒來,龍體有恙,還請大哥安坐,剩下的四十八下,小弟自罰……”
這時候蕭潼看到蕭翔也跪在前面,勃然大怒,一指牆邊,厲聲吼道:“誰準你過來的?去牆角跪著!”
蕭翔嚇得身軀一顫,連忙向牆邊挪去。蕭然慢慢脫下褲子,跪趴在地,舉起藤條,用力抽打起自己的臀部。每一次擊打都在臀上橫亙出一條深紅的腫痕,皮破血流,尖銳的疼痛刺破面板,深入到肉裡,再深入到骨髓,整個臀部好象被火燒過。受創的表面腫起一指多高,比蕭翔的臀部還要慘不忍睹。
蕭潼背轉身去,無視蕭然自虐般的懲罰,一個背影在陽光的襯托下,反而顯得沉重而晦澀,沒有半點光明與溫暖。
蕭然的淚終於緩緩流了下來,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心痛。大哥的背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那樣強勢、霸道的人,現在卻頹廢、落寞至斯,都是自己害的,都是自己不忠不孝,傷了大哥的心……
好不容易一百下打完,蕭然磕下頭去:“大哥,小弟打完了,請大哥驗傷。”
蕭潼回頭瞥了他一眼,指指蕭翔:“去,和你二哥一起跪著反省,等他反省結束,你們一起滾出宮去。朕同樣給你兩天時間養傷,第三天朕要在早朝時見到你。”
“是。”蕭然應了聲,慢慢挪到牆邊,和蕭翔跪在一起。
蕭潼一甩袖子,正準備離去。蕭然叫住他:“大哥……大哥體虛血虧,不宜動怒,更不宜憂心。請大哥讓太醫檢查一下龍體,好好調理一番。”
“不勞你牽掛,朕的身體好得很!”蕭潼冷冷地拋下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王府,蕭然沒敢把實話講給秋若水聽,唯恐影響她的情緒,對胎兒不好。只說是為會考的事與大哥爭執了幾句,被大哥責罰,吵過後兩人便言歸於好了。秋若水聽他講得有根有據,笑容也很開朗,便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勸他避免與大哥衝突,畢竟大哥是一國之君,萬事還得皇上點頭才行。蕭然微笑應允,裝作輕鬆隨意地為她捏肩捶背、體貼入微。
而當秋若水熟睡之後,蕭然卻獨自披衣站起,一步步挪到院中,讓低沉的嘆息飄散在風中。夜涼如水,更涼的是他的心。
第三天,金殿上,蕭然一身白衣,外罩紫色的朝服,挺拔俊美的身影立於群臣之中,猶如鶴立雞群。可是少年的臉色依然蒼白,短短兩天時間,他的面容越發消瘦了,下巴尖削,眼睛更大更黑,即使他的神態、表情都沒有變化,可讓人感覺他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那張白皙如玉的臉也似乎籠罩在一層薄霧裡,讓人覺得他似遠又近,縹緲難尋。
下朝後,蕭潼的聲音喚住他:“蕭臣相留下,隨朕去鳳清宮。”
蕭然默默地跟著蕭潼走進鳳清宮,跪下行禮:“臣蕭然拜見皇上。”
蕭潼擺手:“臣相不必多禮,起來吧。”
蕭然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蕭潼面前,微微躬身道:“請問皇上,龍體可曾康復?”
蕭潼淡淡地道:“朕無礙,臣相不必掛懷。”
蕭然只覺得兩人之間的話都說得乾巴巴的,比在朝堂上更加乏味。心中一陣酸澀,想起兩天前蕭潼對自己說過的話:“從今以後,朕會與你將公私完全分開。除了我們兄弟間的私下會面,你必須稱朕為皇上,必須記住自己的臣子身份,若是叫錯一次,自己掌嘴二十下!”
心中好象突然被利器扎入,劇烈的疼痛湧上來,他直直地看向蕭潼,咬了咬牙,深深吸口氣,道:“大哥,今日召小弟前來,不知有何訓示?”
蕭潼一愣,臉色驟然沉下去,一瞬間眼裡閃過噬人的光芒,盯著蕭然,慢慢吐出兩個字:“掌嘴!”
蕭然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一隻魔爪猛地撕裂開來,扯成千萬片,每一片都在滴血。他緩緩跪下去,揚起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摑去。
“啪”、“啪”、“啪”,響亮的掌摑聲迴盪在空曠的鳳清宮中,蕭潼毫無表情地看著他,英俊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那雙眼睛深得猶如無邊的黑夜,令人充滿恐懼。
蕭然的臉誇張地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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