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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化大師道:“這一個嘛,老衲不便奉告,不過,那人也在此地。”
這時,車篷起動,斬情女緩緩行了出來。
全場中人,十之八九,對那斬情女恨如刺骨,便一見到斬情女之面,卻把所有的目光,都投注了過去。
她確是一個很美的女人,秀麗的輪廓,端正的鼻子,彎月眉兒,櫻桃口,細細柳腰,纖纖手,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但更動人是那股全身散發出的媚勁兒,和那股說不出的甜味道。
她像一聲糖,甜得叫人流口水,恨不得一嘴吞下去。
這樣一個美人兒,那就是她婁臉兒有些蒼白,少了那一種桃花顏色。
但這像染恙初愈的人,少了三分豔麗,但卻增了三分楚楚可憐的動人情態。
只見她輕擺柳腰兒,緩移蓮步,自然的搖胸、擺臀。
也許是她的名氣太大,所以,場中人都看得很仔細。
這就發覺了一件事,發覺斬情女走路似是和別人不同,搖臀擺胸,走的是全身噴火。
萬壽山皺皺眉頭,想說話,卻欲言又止。
斬情女行至萬壽山的身側,才停下腳步,對著大化大師深深一福,緩緩說道:“斬情女,給大師見禮。”
大化大師合掌喧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名不虛傳。”
斬情女秋波盈盈,掃掠了一下四周的人群,笑道:“斬情女請教大師一件事。”
大化大師道:“女施主請說!”
斬情女道:“佛在何處?水流何方?”
大化大師道,“水向低處流,佛在自心頭。”
斬情女道:“佛曰無我,心豐何處?大師為我一介女流妄動無名之火,豈不是著了相嗎?”
大化大師怔了一怔,道:“佛法無邊,慈悲普渡,魔化三千,終墜輪迴,女施主如能放下屠刀,老衲原化善緣,使女施主渡過此劫。”
斬情女道:“大師,我非屠刀,大師和中原武林同道,廣結善援,設伏截殺,刀劍林寒,存心何在?”
大化大師道:“女施主色相誘人,為害武林,不少人,死於非命,豈不是一大罪惡,老衲行仁,驅魔衛道,正是人佛慈悲之處。”
斬情女道:“色即是空,相由何處,如非心生綺念,我斬情女以色身引誘,又何能使他們自效飛蛾投火。”
大化大師道:“想不到女施主還通佛理,只可惜,曲解經意,以偏覆全,以邪逐正,老袖為女施主可惜。”
斬情女淡淡一笑道:“捨身喂虎,割肉伺鷹,佛門大道,捨己救人,老禪師自承佛門高僧,卻是說來說去要殺我。”
大化大師道:“佛門慈悲,不渡無緣人,女施主不用再逞口舌之利了。”
斬情女笑一笑,道:“聽大師口氣,是非要我斬情女血流五步,埋骨此地了。”
大化大師道:“阿彌陀佛,蘭因絮果,已至盡境,女話語亮劍吧。”
斬情女突然閉上雙目,道:“大師,你們這些人中,只有你這一雙手乾淨一些,我要一掌震斷心脈,死得清白,你出手吧。”
這一下,不但出了大化大師的意料之外,連萬壽山也有些索然不解。
斬情女不似裝作,臉上的神色很平靜,確有一副慷慨赴死的精神。
大化大師揚起了右掌。
他究竟是有道高僧,眼看著一個人全無反抗之意,有些下不了手。
萬壽山雙目光神光炯炯,盯注在大化大師的眼神上。
一個人泛起殺機時,馬上表露出來的,不是他殺人的手和刀,而是眼神中泛起的殺機。
大化大師也明白,自己真要一掌劈下,別說斬情女身受內傷,就算沒有受傷,也無法避開自己閃電一擊。
但萬壽山能接下這一掌。
他凝聚功力,全神戒備,也到了蓄勢待發之境。
想不到,保鏢的行業中,竟有這一流的人物。
大化大師緩緩把目光轉註到萬壽山的身上,道:“萬施主,你怎麼說?”
萬壽山道:“斬情女可以殺,但不是現在。”
大化大師道:“萬施主,你可知道什麼叫助紂為虐?”
萬壽山道:“至少,萬某人沒有見到斬情女的惡行。”
大化大師道:“也許斬情女明知有你萬施主從旁相護,所以,她才敢閉目等死。”
斬情女神情莊嚴,一語不發。
一陣清風吹來,飄起了她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