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陷入了恐慌!
周皖會不會突然動起來,用那詭異的氣勁攻擊他?他手裡是不是還有什麼,會不會打中我直到三夜先生回來吧本公子給……如此想著,周遊坤飛快地逃出了荒村野店。他已經沒有興致了。
周皖還留了一粒“暗器”。
他不去追打周遊坤,他去解葬花的穴道。
“噗。”
周皖左手的石子發出,解了葬花的定身。
“周公子!”葬花衝向面色蒼白的周皖——可週皖身邊,是他凝結的氣的結界。他收不回去。周皖只是定在那裡,定在那裡……
直到他雙膝一軟,勁氣盡破。
葬花一面為他強勁奇怪的“氣”感到驚訝,更為他奇怪的動作感到擔憂。
葬花慌忙去扶周皖。
周皖咳嗽起來,猛咳,咳得心都要吐出來了。葬花只聽得看得心疼萬分,她恨——她要是個男子,如何會被周遊坤戲弄,讓周皖如此受累。她輕拍著周皖的後背,低喚道:“周公子……三夜先生就快回來了,你且……”
鮮紅,紫紅。
周皖咳血。
他明明沒有受傷,沒有承受周遊坤的攻擊,“重花魈繁月謠”之毒明明就要解開,他吐出紫紅色的淤血是好事,可他怎麼咳出了鮮血!
葬花連忙取出手帕,擦去周皖嘴邊的血跡。
“又腥又鹹……我以後可不想總受傷。”周皖苦笑。
“我給你拿點水。”葬花強笑,“你不會有事的!”
“我沒事。”周皖淡淡答道,他實在是渾身無力。
葬花倒了一杯淡茶水,端到周皖唇邊。
周皖那沒有血色的薄唇輕輕一張,一抿,呷了口茶。不知為何,葬花竟想到了離開水的魚垂死掙扎的境況,她流淚。她的淚清澈透明,剔透如水晶,澄澈如心純。“你……”葬花說不下去了。
“我沒事……”周皖強笑,“三爺……就快回來了。”
“不要再說了。”葬花強忍哽咽,豎指在周皖唇前,止住了他的話頭。
三夜先生可算歸來了!
他把周皖扶到床上。
他不問,他只看。
他看周皖面色,他看周皖半死不活一般的面容。
“沒受傷……”他喃喃自語,“涼血……降之……對的是重花魈……是歸心還是歸肺或是……繁月謠這莫非是下沉……這人參附子可用……然而如何和上下之氣?化屍水,化之……嘔之……不是胡扯……不是胡說……”
葬花不敢去打擾出神的三夜先生。
“有理,有救。”三夜先生嘆道。
葬花在等三夜先生的下一句話:怎麼救。
“採到了藥,如何煎煮?”三夜先生自言自語,“一升一降,尚需化屍水調和,斟酌……各藥用幾錢幾兩你可記得?”“這……”葬花垂下了眼簾,她隱約還記得。
“等等,你不必說。”三夜先生立刻截住了葬花的回答,“我會聽不進去。且讓我自己想。他本來是要好的,只是又催發內力和人幹仗,壞的好的都吐出來了……罷!葬花你且再看他一忽兒,我便在院內,絕不再離得太遠。”
三夜先生一溜風似地不見了蹤影。
葬花莫名其妙,卻看周皖已然奄奄一息,只怕是“夕不慮朝”。她又急得泣下。
可週皖哪還有力氣去安慰?
三夜先生調好了藥,藥是冷的,是十數粒“麵粉丸子”。
三夜先生頗為忐忑地把藥喂進了周皖嘴裡。
憑醫者本心,他當然想救周皖。亦不是他醫術不濟,無能為力,實在是奇毒不易破。只怕秦越人重生、華佗在世、醫聖前來,都不一定能解得了。他做事略有莽撞,這是天性,時常犯些經驗主義的錯誤——但是他可以很快意識到,回頭是岸。三思一夜,改頭換面,瀟灑半生……
周皖已沉沉睡去,誰知他腹中面丸如何地變化,能否救了他的命?
秋風寒深,冷意歸心。屋中燃著個類似火盆的玩意兒,散發著微弱的光和熱。
幸好不在關外,幸好未至深冬。
天色見暗,周皖未醒。三夜先生走到院裡,忽道:“你看這晚霞。”
晚霞?
葬花看了一眼沉睡的周皖,嘆了口氣,走出屋子。
西南方殘虹初升,燎雲如血焰。屋舍之後炊煙渺茫,隱隱還傳來遠鴉的悽切嗚咽。
東北的夜色已瀰漫開,吞噬著梁後的苔草,湮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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