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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掉頭回他的那半邊床榻上,悶頭自睡了。我也沒有吭聲,徑自脫了外裳和履鞋,鑽進被子裡背過了身。
我知道,以馬文才的脾氣,我說出這種話來,他是鐵定會生氣的。但是,除了惹他生氣外,我並不曉得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
其實我騙了他。在我的記憶裡,我父親幾乎沒有抱過我,母親也一樣。他們都是治學嚴謹的知識分子,平日裡總是板著一張面孔讓我學這學那,很少流露出什麼溫柔的模樣,即使是在那片冒著滾滾濃煙的,可怕的火場裡,他們也只是緊緊地繃著臉,無視我接近嘶啞的哭喊,嚴肅地命令我快跑,不要管他們,趕快離開這裡。這樣的父母,又怎麼會與我有過什麼溫情的互動?他們對我笑的時刻,甚至不比我在武館大哥臉上看到的更多。
從以前的爭吵,到現在的磨合,我和馬文才之間在不知不覺之間似乎都發生了些變化。但是他對我態度上的變化,卻讓我覺得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難以承受。
我難以承受別人對我的好,以及,另外一些我不明白的東西。我不曉得是我哪裡出了紕漏,讓馬文才一直覺得我可能是女人,但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怕我會沒有膽量再在這裡呆下去。
美麗的花朵,總有一天會凋謝的。享受過溫暖的陽光,就必然要在不久之後承受無比陰冷的黑夜。
只有你不曾得到過什麼,才不會有失去的那一天。
紙窗上不知什麼時候破了一個洞,蕭瑟的冷風順著洞口吹了進來,掃過我的床前,穿透了我為了省錢而買來的單薄衾被。我默默縮在被子裡,一個人靜靜抱住了枕頭。
明天,還是去荀巨伯房裡習字讀書吧。
抱著這個偉大的想法,我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夢鄉。然後第二天,馬文才這廝似乎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依舊淡然地拉著我同去飯舍吃飯。
汗,怎麼回事,我記得這個傢伙以前記仇的時間還要長一點兒的,起碼要持續上兩天,怎麼現在才一晚上就好了?一路上遇到的眾學子見了我依舊遠遠繞開,只有那個太監似的中正考評官王卓然大人在看到我的時候非常高興地向著我打招呼,還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誇我給他的薰香很對他的胃口,並且說下午要是有時間,就去他哪裡好好地聊一聊。
我被他濺得滿肩膀的粉,膽戰心驚地表示學生最艱難很忙,還是改日再聊吧。王卓然一張臉離瞬時透出黑色,說了句“哼”便扭頭而去,一直跟在他後面的陳夫子也跟著說我“不識抬舉” ,想跟尾巴似的隨著王卓然走了。我吁了一口氣,才要繼續王飯舍走,忽然瞥見祝英臺和梁山伯二人朝這邊走來,不由得過去興沖沖地打招呼道:
“山伯兄,祝兄,你們也來了。”
孰料祝英臺才一看到我,就蹭地後退一步,遙遙地指著我的鼻子道:“葉華棠,我告訴你,再敢往這邊一步,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正文 謊言
我聞言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梁山伯已經大步走上前來,臉上帶了微微歉意,對我道:“葉兄,不好意思,昨天真是對……”
“祝英臺,你那是什麼口氣?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馬文才突地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並且打斷了梁山伯的話。後者臉色一白,看了我一眼,神色中閃過一絲疑惑,倒也沒有再多說話。
就見馬文才斜過眼睛盯住祝英臺,眉毛高高地挑起,從鼻子裡哼出一絲冷氣道:“跟我們不客氣,就憑你,也配?”
“文才兄……”我聽他的話裡自動代入“我們”,心底不由得浮起一絲異樣。祝英臺卻先聽出了其中語意不對,梗起脖子大聲道:
“馬文才,我說的是葉華棠,又關你什麼事?想管閒事也不必管的太寬吧?”
“哼!”馬文才冷冷一甩頭,口中不屑道,“葉華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罵葉華棠就是在罵我馬文才,這也叫管閒事?”他說話的時候,手已經伸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毫不避諱地向眾人展示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我有些徵愣,卻見那邊梁山伯的臉色募地發白,眼神猛地盯在了馬文才握住我手腕的手上!
我被他盯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想抽回手,馬文才卻牢牢抓住不放,祝英臺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憤怒地衝著馬文才道:“馬文才,少在這邊自以為是了,要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英臺!”梁山伯突然叫了一句祝英臺的名字,後者詫異地回頭看他,他卻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沒有說出話來,半晌才道,“英臺,別這樣,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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