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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也刺了陳婕妤一下。她是來的晚了些,可她不來也一樣沒事做。
慎妃打圓場說:“來來,嚐嚐這茶,這白茶與春茶比別有一番風味。”
慎妃打扮的還是一慣老氣,秋葉黃這顏色本就不起眼,哪怕是新料子看起來也帶著一股自來舊的模樣。陳婕妤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多看了。
她覺得慎妃和她們坐在一起,不象同輩人,倒象位太妃。
賓客到齊,場面也顯得熱鬧起來了。後苑的幾位是結伴來的,梁美人,白美人、趙美人、唐才人、劉才人幾個都來了。慎妃請眾人來賞菊花說話,擺宴時除了螃蟹,還有上好的金華酒,燙熱了端了上來。
高婕妤連喝了幾盞,酒意往上漫,塗了粉的臉也透出紅色來。
“這麼坐著喝沒意思,”高婕妤轉過頭,挺不客氣的對慎妃說:“讓教坊司來幾個,吹拉彈唱的助個興啊。”
席上其他人也靜了下來。
以前高婕妤就這麼對慎妃說話,但那時候慎妃只是順儀而已,現在她可是妃子了,高婕妤居然還這麼不客氣,毫無對妃子娘娘的的尊重。
其他人都想看看慎妃會不會還象以前那樣好欺負。
慎妃看來並沒有什麼不悅,只說:“這樣不妥,對逝者不敬了。”
一百八十九 打臉
可不是,賢妃去了還沒百日呢,她們這會兒聚在一塊兒飲宴要是嚴格按宮規來說也是不該,要是再叫上絲樂彈唱來助興,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高婕妤碰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偏偏慎妃的理由讓她無法辯駁,一時間臉更加紅起來。
不過剛才紅是因為酒,現在紅是因為氣。
陳婕妤在肚裡默唸一句,有好戲看了。
今天的事兒不在於慎妃用什麼理由拒絕了她,而是慎妃的口氣不同了。
過去慎妃對高婕妤何曾有過這種口氣?那是一種上位者對位卑者的口氣,不是商量,不是討好,而是輕描淡寫的用道理直接壓服了她,仔細品品剛才慎妃的的話,甚至有一種訓誡的意味在裡頭。
以慎妃現在的地位,說這話一點兒毛病也沒有。以前淑妃說高婕妤的時候只會比現在更不客氣。
但是淑妃那是什麼出身?慎妃是什麼出身?先皇后的丫鬟,一個家生奴婢而已。
高婕妤果然忍不住了,撂下臉來說:“怎麼就不敬了?慎妃娘娘難不成要治我的罪不成?”
慎妃吩咐身邊的人說:“高婕妤有酒了,扶她去一邊疏散疏散吧。”
就有一個宮人和一個太監過來,站在高婕妤身邊行了一個禮,看那架式就是要讓高婕妤去醒酒。
“誰說我醉了?我沒醉!”
慎妃低頭喝茶,高婕妤身邊一左一右站的兩個人也不挪步,場面尷尬之極。
高婕妤下不來臺,蹭的站起身來,頭上步搖垂下的珠穗瘋狂的前後晃動。
“慎妃娘娘好威風啊,這延福宮也不是我能來的地方,我走總行了吧。”
高婕妤的宮女趕過來扶住她,高婕妤邁出去的步子都有些不穩,一步一步又急又重的,轉眼就出了設宴的偏殿,徑自揚長而去。
宮人們又上了一道熱菜,慎妃若無其事的招呼:“來來,嚐嚐這道菜。”
眾人慾蓋彌彰的紛紛興筷,氣氛顯得比剛開席時開熱烈。
看到高婕妤被狠狠掃了面子,陳婕妤先是一陣快意,接著就沒意思起來。
慎妃這威風抖的恰到好處,明明就是殺雞儆猴,打壓一個高婕妤,也是給她們這些人看的。
高婕妤是婕妤,陳婕妤和她品階一樣。而且高婕妤在宮中多年,資歷之深僅次於慎妃。
不不,準確的說,高婕妤伺候皇上的時日比慎妃還長。慎妃被皇上抬舉,那是高婕妤進王府之後的事了吧?
可是慎妃對高婕妤說打臉就打臉,一點不客氣。這其中也有高婕妤自找沒趣的緣故,可是接著慎妃讓下人請高婕妤去“醒酒”,這下面子就下的太過了。
陳婕妤不禁要想,要是剛才忍不住跳出來的人是她呢?
只怕現在顏面掃地悻悻而去的人就是她了吧?
陳婕妤看席上一片和樂,好象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突然覺得心裡發涼。
她們這些人冷眼旁觀高婕妤被收拾了,沒一個出來說一句話幫幫她的。
下一回慎妃如果再想收拾一個,她們還會這樣表現,直到所有人都被慎妃一個一個收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