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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把手裡的筆撂下,一邊洗手一邊說:“請她們進來吧。”
二百二十九 春雪
本以為今天還要坐冷板凳,想不到沒過多時,門口就來了一位尚宮,穿著青灰二色棉綢襖子,脖子上嚴嚴實實圍著一條錦貂毛長圍領。頭髮梳的齊齊整整,目光沉靜。她往門口一站,屋裡眾人頓時全都停了話。
這位就是三言兩語讓唐才人禁足的方尚宮了。
這位尚宮冒出頭來的時間很短,她是貴妃有孕之後才跟隨伺候的,現在卻已經在永安宮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人物了。有人忍不住在肚裡嘀咕,這麼有本事的人,早些年幹什麼去了?不管幹什麼總比窩在針工局那麼個破地方要強吧?貴妃也是好命的,隨手一抓都能籠絡住這麼厲害的人物。
以前或許還有人不把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方尚宮放在心上,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怠慢輕視她。
方尚宮並沒有在這一干人面前耀武揚威的打算,客客氣氣的說貴妃有請。
謝寧招待這幾位客人坐下,高婕妤進門的時候忐忑,等到坐下之後心裡倒踏實了。來都來了,畏怯也無益。既然決定想借貴妃之勢自保,那還端著架子顧著面子,根本不能成啊。
高婕妤來之前已經想清楚了,有求於人,要麼有特別大的好處許給別人,要麼就得從別的方面能打動人。好東西高婕妤是沒多少,就算有那麼幾件,難道她有的貴妃就沒有了?根本不稀罕。
那就只能打動人了。
難道她進了永安宮一言不發,貴妃就被她打動了,反過來給她各種好處不成?那純粹白日做夢。
高婕妤先開的口:“才來時在半道上遇見大皇子殿下,這樣的天氣還要去書房,雖然向學是好事,可看著也著實辛苦。”
曹順容不禁要對高婕妤刮目相看了。
不得了啊。高婕妤上次吃了慎妃的虧,果然吃一塹長一智。今天她要是開口恭維貴妃自己,貴妃都未必會接話,可是高婕妤上來就說大皇子,曹順容就知道貴妃準不會晾著她的。
果然貴妃說:“可不,原來看今天天冷,路又滑,覺得少去一天也沒什麼。可是應汿自己非得要去。”
大皇子原話說的是,旁人從宮外來唸書,比他路途更遠數倍。且他們進了宮門之後就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頂風冒雪走到書房,大皇子來去還是坐著步輦。這樣比別人優渥了數倍的條件,還要畏難偷懶不去,缺了今天的課,以後都不好意思見師傅和同窗了。
謝寧好些話只能咽回去。
大皇子能和人家比麼?人家這樣當是一種磨練,大皇子這純然是拿自己的身體冒險。他是什麼體質,旁人是什麼體質?倘若因為這樣染上風寒,引發舊疾,這風險誰擔得起?
但皇上點了頭,謝寧也只好同意。大皇子出門之前她還特意囑咐了跟去伺候的小太監,要多警醒一點,別放任大皇子太過勞累傷神。
其實不用她囑咐,那些人都是靠著大皇子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比旁人更上心。大皇子一直好好的,所以他們這些人也一直好好的,過年時候還額外得了皇上的賞。可要是不好的話,例子也是現成的。近的有玉瑤公主,身邊的人都換了兩撥了。遠的有玉玢公主,天天病的七死八活,就算謹妃不一茬接一茬的接人,那些人能長長久久的伺候下去嗎?
有了第一句話,後頭的人要跟上就容易多了,先紛紛替大皇子憂一回心,嘆一回殿下太上進了,實在是皇上和貴妃教得好。
話沒說過一圈,玉瑤公主被領了進來。
唐才人被禁足的例子還血淋淋的就在眼前,更有陳婕妤被賞酒喝的那件事,那事現在宮裡沒人敢提起,可絕沒有一個人敢忘記。
這位小祖宗可是不能惹的,她沒有大皇子嬌貴,也沒有大皇子那麼好性兒,要說不好惹,她比貴妃還不好惹。貴妃顧忌多,玉瑤公主卻無所顧忌。
玉瑤公主解了斗篷,先給謝寧問了安,對其他人一概視而不見,倚著謝寧問:“謝娘娘,今兒王供奉來不了。”
“怎麼?”謝寧尚沒聽說這件事。
“教坊剛才來了個人,說王供奉這幾日病了。”
謝寧問一旁侍立的青荷:“適才有人來了嗎?”怎麼她這裡沒人稟報過?
“才剛來,在外頭遇上公主了。”青荷輕聲說:“也要進來回主子的,因為娘娘這兒有客,所以才讓她在外頭等一等。”
謝寧就說:“讓人進來吧,我也想細問問怎麼回事兒。”
謝寧已經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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