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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許就在樹後頭,也許就在燭影幽深的角落。
所以現在他反而不敢去問個清楚。
這些年他已經失望了太多次。
三百四十四 知情
經歷太多次的失望帶來的後果,就是在遇到一件事,一個人的時候,還沒有開始相信,就已經在心中存疑。
許多人都會如此。在這一點上,皇上也如同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麼特殊。也許在他自己還沒有發覺的時候,他就已經反覆的告訴自己,這多半不是真的,來人應該是想從他身上圖謀得益。他會從來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看出破綻。
他甚至會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同自己說,即使是真的,又怎麼樣呢?
說的次數多了,連他自己都早已經信已為真了。
可是到了現在,這件事突然又被提起。
皇上心中隱約有種感覺。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從今以後大概不會有人再以此事為籌碼來要脅欺騙他。
也許,這也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還是不一樣的。並不象他曾經欺騙、安慰自己的那樣,他並不是不在意。
正相反,他還是那樣在乎。
從延福宮出來,皇上一直恍惚而疲倦,都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就象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偷聽到身世真相的時候,那時候他只是個無力把握自己命運的小小皇子,現在已經是大權在握的九五至尊。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皇上輕輕反握住謝寧的手:“剛才慎妃提起多年前金風園的舊事,她說,還有一個知情人活在這世上,這個人……”
“就是方尚宮。”
謝寧怔怔看著他。
“方尚宮?”
謝寧一時間沒能把這個熟悉的稱呼,和皇上口中的人聯絡起來。
過了片刻,她才咂出味來。
方尚宮就是……皇上身世的那個知情人?
但謝寧還沒有想到,方尚宮不僅僅可能是知情人。
她也許不僅是個知情人。
如果她真是他一直想找的人,這麼多年,她有這樣多的機會可以見著他,告訴他當年的事情,可以同他相認。
而她始終沒來。
或許她僅僅只是知情的人,所以她才沒有想要憑籍此事來博取富貴權勢。
皇上從沒有什麼時候象現在一樣患得患失過,即使是當年先帝駕崩時也沒有象現在一樣。那時他守在榻前,先帝已經嚥氣,太后坐在一旁用一塊帕子捂著臉哀哭不止。旁人看不到,但他可以看到,太后臉上一滴淚也沒有。渭王召集宗親朝臣們要宣讀遺詔。
遺詔是沒有什麼懸念的,先帝只有他這麼一個康健成年兒子。
但是今日的事情不同。
皇上心裡比誰都盼著得到答案,可是他又怕答案揭開之後,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還有人聲。
謝寧問了一句:“誰在外頭?”
青荷隔著簾子回稟:“主子,方尚宮送了主子的湯藥來。”
李署令開的方子,一日服兩回的湯藥。這會兒只顧著說話,謝寧都忘了已經又到了進藥的時候。
她轉頭看著皇上。
皇上緊緊的閉了一下眼重又睜開,聲音仍如往常般從容鎮定:“端進來吧。”
青荷心裡有些微不安。
剛才皇上和主子在屋裡頭說話,她退了出來。主子們聲音不高,她又刻意的站遠了些,聽不清楚屋裡說了什麼。但是她想,一準兒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皇上來時看著並不太高興,是不是處置延福宮的事兒不順當?
偏巧這次的藥方尚宮親自端來了,只怕是來的不太巧。
想想皇上和主子都不是那等喜怒無常愛遷怒於人的性情,青荷心裡才坦實些。
她打起簾子讓方尚宮進屋時,悄悄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謹慎些。
方尚宮端著湯藥進了屋子。
對於方尚宮,皇上與謝寧都十分熟悉。
可是當方尚宮繞過屏風端了湯藥進來時,謝寧和皇上都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她,就象這個人是個從前沒有見過的人一樣。
皇上以前從來沒有這麼仔細打量過方尚宮的相貌。
方尚宮看起來不算太高,因為腰病的原因,她不能象一般人一樣站直,腰背微微佝僂著。不過若是她能站直,那麼原本應該是個高挑的女子。長年的疾病讓她臉色蒼白,身形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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