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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皇上站在窗前,似乎專注的在打量著窗外頭的庭院,她說的什麼彷彿他一點兒都不關心。日頭照在窗子上,窗欞的影子就象交錯的網,將皇上的面容也映得難以辨識清楚。
皇上看著外頭庭院裡漸漸轉黃的草葉。日影漸漸西斜,一地零落的殘影,叫人心裡難免暗生淒涼。
慎妃說的磕磕絆絆,中間還摻著自己的猜測,把一段故舊往事拼湊得幾乎是面目全非。
明明是追查了牽掛了那麼多年的事,可皇上在這一刻心中極為平靜。
或許是慎妃的講述並不完全確實,也可能是他本能就不相信這個女人,聽她所說的一切都完全沒有真實感。
皇上看著延福宮靜寂無人的庭院,想起的卻是此時永安宮的模樣。
永安宮現在簡直熱鬧的有些吵鬧聒噪了。大皇子和玉瑤公主已經漸大了,一天比一天懂事。可二皇子正是不懂事的年紀,每天從早上一睜開眼就折騰得裡裡外外人仰馬翻,哪怕到了晚上他合了眼了,伺候他的那一幫子人也不敢閤眼。再加上才剛出生還沒滿月的三皇子,永安宮的吵鬧宮裡哪一處也比不上。
可皇上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吵,但凡能帶去永安宮處理的公務,就不會留在長寧殿裡處置。安謐空曠的長寧殿甚至讓皇上覺得陌生起來,連透過窗子照在身上的日光似乎都沒有永安宮裡的那份兒暖熱。
慎妃終於沒什麼可以說的了,她整個人都脫了力,原先是跪著說的,後來跪不住,就用手撐著身子。現在連撐也撐不住了,整個人就象癱在地上的一灘泥。
皇上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一直守在門外頭的白洪齊麻利的推開殿門,伺候皇上出去。
慎妃說出了這麼多話,整個人精疲力竭,就象被掏空了一樣。看著皇上要走,她急著往前想要挽留。
不能讓皇上就這麼走了!
慎妃心裡明白,皇上這一走只怕再也不會回來,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面聖的機會。
想要求懇皇上對她網開一面從輕發落,這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機會。
她搖搖晃晃爬起身來,可又被裙角絆了一下,整個往前一栽,重重的又跌倒了,想拉住皇上的手也落了空。
皇上頭也沒回,大步走了出去。
白洪齊連忙跟了上去。
慎妃在後頭一聲聲的喊皇上,兩手扶著地爬起來還想往外追,兩個太監從旁過來,一人扯住她一邊臂膀,將她又推進側殿裡,半開的殿門隨即被重重關上。慎妃撲上去晃了兩下門扇,縱然她整個人都壓在門上了,結實的門扇也沒有晃一晃。嚴實的門扇將外頭的陽光擋得嚴嚴實實,殿內昏暗的就象已經到了夜晚。
巨大的恐慌讓慎妃憑空生出了一股力氣,她緊緊抓著門框,手指頭摳破了門扇上糊的硬紙,頭抵在窗紙破處,聲嘶力竭朝外喚著:“皇上,求皇上開恩哪!”
皇上越走越快,直到走出了延福宮之後才緩下腳步。
在延福宮中,似乎人也被重重困住了一樣,連氣都透不過來。
站在這裡,還能隱約聽到從延福宮中傳來的叫喊聲,隔了一道高高的宮牆,那聲音就象從另一個世裡傳來的,叫著叫人心驚。
三百四十二 鞦韆
皇上步子慢下來,邁步向前走。
白洪齊揮了揮手,讓抬步輦的人遠遠跟著,自己放輕腳步跟在了皇上後頭。
皇上一步一步邁出去,明明是一片平坦的宮道,卻覺得腳下忽高忽低,象踩在一堆棉花裡。
白洪齊也不敢提醒,甚至不敢象平時那樣離得很近。他平時離皇上也就一步遠,現在已經是三步遠了。
這麼遠的距離,可是很多年都沒有過的事情了。
他看得出來皇上心裡亂。
等皇上停下腳步的時候,這已經走到了永安宮的牆外頭了。
匠作監的人正領著幾個太監量地方。
皇上已經讓人在修繕攬秀閣了,要大動的地方不算多,等三皇子滿月差不多就能修繕完工,入冬的時候公主就能住進來。
看皇上停住了腳步,白洪齊也不敢貿然上前頭去。
還是匠作監那人看見皇上過來了,忙領著幾個手下跪在牆邊,深深的埋下頭去。
皇上出聲問:“活做到哪裡了?”
匠作監那人微微抬頭,得到白洪齊的示意,叩了一下頭回話說:“回皇上,已經做完大半了。”一面說,一面展開帶來的圖形。
攬秀閣地方是夠大了,上下兩層。但是因為是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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