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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門口說:“青荷姐姐,主子讓把殿下抱過去。”
乳母只能抱著二皇子隨青梅過去。謝寧已經穿了一件夾襖,只是還坐在床上沒有起來。乳母抱著二皇子進來時,謝寧急著欠起身,伸手想抱兒子。
乳母可不敢這麼把孩子遞給貴妃,只是趕緊趨前兩步,把孩子遞在貴妃面前,卻不敢撒開手。
“殿下,殿下?”
謝寧伸手握住了二皇子握的緊緊的小拳頭:“泓兒?泓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親孃的聲音,二皇子的頭動了動,哭聲也停了一停。
“泓兒是不是做惡夢了?嚇著了嗎?”謝寧輕聲同他說話,把他的小拳頭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娘在這裡呢,不用怕,也別哭了。”
二皇子的哭聲變成了抽抽噎噎的小聲低泣。
乳母可算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不是病就好。
其實民間不到一歲,歲半的孩子夜驚夜啼很多的,只是二皇子從來沒有這樣過。而且他的身份不同,乳母剛才急的不知道想到了多少可怕的事。
她想,會不會殿下突然發了什麼急症?是哪裡疼的受不了才哭的?
她甚至想,是不是有什麼人暗算了殿下?比如,下了毒?或是做了別的什麼手腳?
她甚至想到了神神鬼鬼的事情上。
原來還有一個王氏和她一起伺候殿下,可王氏前幾天晚上,在失火的那天夜裡被一箭射死了,屍身掉進了河裡。後來聽說她的屍身被打撈上來了。
會不會是她還掛念二皇子,捨不得走,纏住二皇子了呢?
現在一見二皇子到了貴妃跟前就安定老實了,乳母真是又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小主子沒事,自己也不會被問責怪罪了。
心酸的是,別看她們天天精心伺候著,唯恐有哪一點兒不妥貼的地方。但是小主子還是跟自己的親孃更親近,她們這些人終究只是下人,算不得一回事。
謝寧吩咐青荷說:“倒些溫水來,再絞塊手巾,熱些的。”
青荷趕緊去預備了。
謝寧接過那半小盅水,慢慢餵給二皇子喝。
八成是扯著嗓子嚎了半天,確實覺得乾渴了,二皇子嘴唇一沾到水,就喝的特別急。
“不要急,慢慢喝,小心嗆著。”
熱手巾也絞好了水拿過來,謝寧替二皇子擦了臉擦了手,換過一塊手巾,替他把脖子腋下也擦了。
這孩子使勁的哭,哭的自己一身是汗,不擦淨了一定不舒坦,還容易著涼。
擦好之後,又換上新的小衣裳。
二皇子在被換衣裳的時候還哼哼唧唧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八成看見了眼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親孃,這才不掙扎踢騰,乖乖的讓她給換了。
都折騰完,小祖宗兩手一攤,自顧自的又睡了。
謝寧這會兒也鬆了口氣,看看屋裡其他人。
罪魁禍首去睡了,她們這些人的睡意全飛了。
“你們也回去歇著吧,別再把他移來移去了,別回頭又鬧。”謝寧說:“就讓他在這兒睡吧。”
青荷應了一聲,趕緊服侍謝寧歇著。
兒子躺在身邊,謝寧心裡卻踏實了。看他手腳動動,就伸過手去輕輕拍他兩下,二皇子就又重新老實下來。
謝寧側著頭看他。
八成是因為受了驚吧?有年紀的人總說小孩子魂兒不穩,易受驚。以前大舅母還曾經替謝寧去廟裡燒香求符呢,就因為她發燒燒了好幾日。求個符回來掛在床頭,說是可以壓邪祟的。
謝寧也不知道這個求來的符是不是有用,也可能是她吃的藥終於見效了,所以病從那以後很快就好起來了。
二皇子也有平安符,長命鎖這些東西。
明天方尚宮說不定就會取出來這些給他佩戴上了。
謝寧總覺得這些未必有用。
不是她不信,不敬神佛,而是她覺得人總是太功利了。沒事兒的時候想不起來神佛,每回都要趕上事兒了才去現拜現求。這就是典型的“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謝寧以前甚至覺得人們去拜佛,就跟逛鋪子買東西一樣。人們的需求五花八門,要平安的,要前程的,要子嗣的……然後掏出或多或少的香油錢,叩上幾個頭,燒一炷香,最後買得一張符,一張籤文之類的回家,自以為自己挺誠信的。
“你父皇不在……你也想他了是不是?”謝寧輕聲同他說:“方尚宮說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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