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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不知道如何去勸解和打消他的念頭。
她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下來,擔心著不知道哪一天,潑天大禍就會降臨到他們一家人的身上。
她不怕死,可是她是個母親,她的孩子還那麼小,還不懂事。真到禍事上門的那一天,必定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兒子該怎麼辦?
她挖空心思想著如何保住兒子的性命。
可是現在官兵還沒有上門來查抄捉拿,丈夫卻拿著劍闖進了她的屋子裡。他一身酒氣,眼中是根本不加掩飾的殺意。
範氏的心都涼了。
李良握著劍的那隻手慢慢抬了起來,劍尖直對著範氏的胸口。
“老爺?”範氏本能的退了半步,勉強給丈夫也是給自己找藉口:“您喝醉了吧?我讓人煮些解酒湯來……”
“哼。”男人發出了一聲冷笑,因為剛才灌下了一整壺烈酒,現在他的舌頭和手腳都有點微微發麻了,差點連劍都握不住。
“我沒醉。”
他覺得他不但沒醉,甚至比過去多少年都要清醒。
全完了,一切都完了。準備了那麼久,原以為可以一擊即中,可還是功敗垂成了。
別人興許還能從此事中脫身,唯獨他絕不可能。
其實在起事之前他就想過,這件事真的事成,坐上皇位的多半也不是他。但是如果事敗,那他必然是首當其衝的罪魁禍首。
他都明白。
可他不甘心。
他就是不甘心。
李良並非他的原來的名字,他和皇上同輩,按排行,他還是皇上的堂兄呢。
可因為父親惪王謀逆,他僥倖得保性命,卻從此不再是龍子鳳孫,從高高在上的雲端一朝跌進深淵,連原來的名字都被剝奪了。
如果他生下來就沒過過那樣富貴榮華的日子,沒有總聽人說他曾經離九五之尊的位置那麼近……近到只有一步之遙,也許他這一輩子會過的更好。
可他都知道,都記得。過去有多麼榮耀,現在就有多麼卑賤。過去有多富足,現在就有多窘迫。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被這種生活折磨。
他不願意這樣一直到老,到死,都象狗一樣活著,搖頭乞憐,苟延殘喘。
現在……到時候了。
“你都明白。”李良看著妻子。他也曾經想過,妻子嫁給他,是她的不幸,除了他,她嫁個別的什麼人都比現在要強。
可有時候他又想,憑什麼他一輩子只能和這麼一個平庸的女人一起生活?皇上坐擁三宮六院,天底下所有的美人都可以任挑任撿。他的兒子生下來就有錦衣玉食,就註定了王爵之位……
“明早大概就會有人破開門衝進來了,說不定都用不著明早,今晚說不定都過不了。”李良的劍往前遞:“你也知道,落到那些人手裡是個什麼結果,到時候求個痛快一死都不可能。咱們夫妻一場,我送你上路。”
範氏咬緊了牙,用力吞嚥了一口口水:“老爺這是要殺我?那,那明兒呢?”
提到兒子,李良的手頓了一下,可是兒子從生下來他壓根兒沒抱過,沒正經過問過,父子之情根本不深。平時他對子嗣,對自己的血脈傳繼當然是看重的,可是現在……
“何必讓他落到那些人手裡受罪呢?讓他同爹孃一起走,到了地下也不怕孤單了。”
丈夫要殺自己,範氏雖然也有怨恨,可她也知道,這種時候被一劍殺死已經是一個還算體面的,乾脆的死法了。
但孩子不一樣!
哪一個母親也不會容忍孩子就在眼前也要被殺。
“老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您不是有許多認識的人嗎?那些晚上來天明之前就走的人,他們不是很有辦法嗎?他們肯定有路子,能把明兒送走,送的遠遠的,離開京城,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誰也找不著的地方去?不用富貴,只要能太太平平活下去,讓他能長大,能活下去就行。”
“來不及了……”李良冷笑著說:“來不及了。他們都知道我有個兒子,不會放過他的。別說了,你把眼閉上,一下子就行了,不會太疼的。”
範氏兩隻手緊緊攥在了一起:“可是老爺前幾天卻把那個丫頭送走了。”
那個丫頭是在書房伺候的,丈夫已經收用過她,只是沒有另外安置她,她也依舊梳著姑娘的頭髮在前頭伺候。
就在皇上出京前,那個丫頭不見了。
範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丫頭肚裡八成有丈夫留下的種,丈夫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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