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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只是沒有象侯御史一般訴諸於口。他們城府更深,心裡想的什麼不會就簡單的寫在臉上,更不會象侯御史這樣鬧得不可開交,令自己顏面掃地前途盡毀。
玉瑤公主輕聲說:“連父皇……”
大皇子嚇了一跳,猶如被人用針刺了一樣。雖然明知道周遭沒有旁人,他還是下意的左右看了看。幸好玉瑤公主也只說了這麼三個字就沒有再說了。
“這話不許亂說!”大皇子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起來:“你已經讀書明理了,難道三綱五常你都不曉得?”
玉瑤公主轉過頭來瞪他:“我都曉得!可我不服!”
大皇子真恨不得把她的嘴捂起來。
她還嫌事情鬧得不大?侯御史把她和明壽公主相比,確實讓許多人覺得荒唐。可是玉瑤公主這話,卻讓大皇子明晃晃感覺到了危機的苗頭。
若是玉瑤公主這話被旁人聽到,那不光侯御史,肯定有許許多多人都會把她當成明壽公主第二。
那些人準會以為她目無君父,無法無天,將來也必定是個謀逆反叛禍國殃民的種子。
大皇子一直沒有覺得他念的書學的理有什麼不對。
可是現在連他也不由得有些懷疑。
為什麼女子就要被死死關住?難道每個女人都有天生的反骨,不關,不鎖,不殺,則必定會謀逆?世人就這麼懼怕牝雞司晨?把那情形說得簡直象是乾坤倒錯國之將亡一樣。
明壽公主不去說,大皇子不覺得玉瑤公主會幹出那樣的事來。
大皇子放慢了語氣,一字一字的說:“你跟我保證,這話你不再說。”玉瑤公主咬著辰不吭聲。
“這話絕不能再說,跟誰也不能說,你跟我保證。”大皇子毫不心軟,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這時候心軟放她一馬,來日她若真闖下什麼彌天大禍,到時候誰能來替她收拾?誰能護得住她?
玉瑤公主從來沒受過這樣的重話,尤其是現在威逼她的人還是一向對她呵護有加的大皇子。
“我……”
大皇子緊緊盯著她。
“我,我保證……”
“保證什麼?”大皇子問:“保證什麼?說!”
“我保證再也不說這樣的話。”
玉瑤公主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心裡其實知道,這不是大皇子在逼她。
逼她是那股力量她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處不在。在書裡,在別人的嘴裡,在別人的心裡……她隱隱約約能夠感到,儘管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可人人都說她是錯的,那她就是錯的。
可她錯在哪裡?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女子天生就卑弱輕賤?
在說出這個保證的那一瞬間,她心裡難受的要命,憋得慌,憋得就象要死了一樣。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難受。
就象她失去了特別特別貴重的東西……
永遠的失去了。
大皇子鬆了口氣。
他心裡也很難受,可是到底是鬆了口氣。
他比玉瑤公主大很多,比玉瑤公主更是多讀了不少書,每日都能聽太傅的教導。太傅不但會講書上的道理,偶然也會提到朝上一些事。耳濡目染,大皇子已經不象過去那樣無知茫目了。
他知道玉瑤公主這話會惹禍,簡直可以把天捅破。到時候就算有父皇,有謝娘娘護著,玉瑤也絕對討不了好。明壽公主不也是被誅殺了嗎?明微公主到現在也謹小慎微,不敢在人前出風頭。
“別難過,別難過……”大皇子有些蒼白無力的安慰她:“把這事兒都忘了吧,別再讓父皇和謝娘娘擔心了。對了,女兒節不是快到了嗎?到時候我們求一求父皇,說不定能出宮去玩。你說要是能出宮,咱們去哪兒好?去林家好不好?好陣子沒見敏晟了,對了,你和他最近的信上都寫什麼了?”
即使提起林敏晟,也沒能讓玉瑤公主高興起來。
大皇子回去之後也不安心。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父為子綱他懂,他也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君為臣綱也是一樣。尤其他身為皇子,父皇對他來說既是君,也是父,父皇所說的話那都是不可違逆的,他也從來沒有要違逆的意思。
但是夫為妻綱,還有三從四德里頭所說的那些,大皇子以前沒認真想過,現在才覺得那些話對女子……好象確實有些不公平。
在家從父這個好說,他們本來就該聽父皇的話。可是出嫁從夫就全對嗎?丈夫倘若言行不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