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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圓,一副中年發福的貴婦人模樣。
謝寧捧著茶盞,用茶盞蓋慢慢的撥著茶葉片。她想起聽方尚宮說的那些掌故。據說明壽公主相貌與太后相象,而且先皇后與太后是親姑侄,相貌相差也不大。
幸好皇上長的和他這位長姐一點兒都不象。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今天來赴宴的人都對謝寧十分冷漠,其他人有說有笑的,獨獨謝寧落了單。
謝寧心裡存著事兒,她不知道明壽公主收留謝劉氏母女三人是何用意,這時不見明壽公主先提起,謝寧只好盤算著等會兒有機會再問這事。
幸好這時候明微公主來了。她穿著一身淡黃衫子配著象牙色披帛,整個人看來淡雅清爽,襟口有一枚十分別致的綠竹玉雕蝴蝶扣,蝴蝶的眼睛是用小粒的珍珠鑲成的,她一來就坐到了謝寧身邊,拿團扇扇著風,十分親切自然的問謝寧:“我是來的最晚的一個吧?謝婕妤幾時來的?”
謝寧輕聲說:“我也才剛來,茶還沒喝呢。”
明微公主用扇子遮住笑:“早知道就約著你一塊兒過來了。我還想著你那裡人多事又多,忙的很,八成今天來不了呢。那咱們等會兒散了一起回去吧?一路走正好也有個伴兒。”
明微公主的有意示好和恰到好處的解圍都做的很自然不讓人生厭,謝寧也領她的情,順勢點頭說:“成啊,那就說定了。”
“聽說昨兒晚上清璧堂請太醫了?”
後宮裡就沒有什麼能瞞得住人的事,謝寧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有人趕路有些中暑了。”
“昨天中暑的人可不少,太醫們都忙的分身乏術了。”明微公主善解人意的說:“我昨天出門的時候就怕這個,還讓府裡頭煮了一大桶解暑湯帶著路上喝,所以我那裡倒還算好的,就是坐了一天的車顛的骨頭痠疼。”
說著話的功夫賢妃也來了。這種天氣裡頭,來賞花的人都穿得單薄清涼,可賢妃獨與旁人不同,她還穿著厚軟的春絹宮裝,扶著兩個宮女的手慢慢走了進來。
謝寧看著都替她難受。賢妃真是不應該過來,這純屬同她自己為難。身子已經成了這樣,應酬、面子、旁人的議論,這些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賢妃的位置在明微公主的左邊上首,明壽公主對賢妃也不假辭色,淡淡的招呼了一聲就自顧自轉過頭去與施順儀說話。
宴席擺在水榭上,湖上吹來的風帶著蓮花蓮葉的清香,可惜身旁坐的這些人可都不讓人舒坦。謝寧這會兒倒慶幸是挨著明微公主坐的,有個人能說句話總比干坐著強,時辰不是那麼難熬。
席上菜餚精美,用的食器也都極盡豪奢,明壽公主還安排了歌舞,一葉扁盤從蓮葉深處划過來,船頭端坐著一名歌伎,嗓音宛轉如鶯啼,唱的曲子謝寧之前沒有聽過,詞寫的也好。
明微公主也側過頭來輕聲說:“這詞可能是張駙馬寫的。”
“是嗎?”
“我們家那一位前陣子出去飲宴回來抄了幾首新詞,我記得有這麼兩句,應該沒有錯。”
明壽公主也聽見她們說的話了,插了一句:“不錯,這詞正是駙馬寫的。”她轉頭吩咐一旁的宮女:“去看看駙馬在做什麼呢,叫他過來一趟。”
這口氣輕慢象使喚家奴,可不象是對丈夫。
可是公主與駙馬原本就不是尋常夫妻。普通人家,新娘娶進了門,就會被稱為某某夫人。可是到了皇家公主這裡,成了親之後丈夫則被稱為駙馬。
駙馬不能掌權,只能當一富貴閒人,一輩子都只是公主的附庸。
明微公主低頭抿著唇,用銀箸輕輕撥弄盤子裡的新剝蓮子米。依她看,張駙馬心高氣傲,可不會任由明壽公主呼之即來揮之則去。這對夫妻時常為這了各種事情吵鬧不休。等下倘若張駙馬不來,明壽公主必會認定被掃了面子,又不與他甘休,可有得一場好鬧。
再說了,雖然論起來不是外人,可是在坐的都是後宮嬪妃,張駙馬過來著實有點不太合適,明壽公主也實在是太肆意妄為了。
她以為還是太后在世的時候嗎?之前太后還在時,對她幾乎要縱到天上去,這個園子也是太后賞賜給明壽公主的。可是皇上對她可就冷淡得多了,就是明壽公主自己還沒有看清楚這一點。
沒想到宮女去了不多時,回來稟告說:“駙馬剛才在書齋,說是這就過來。”
明微公主都吃了一驚。
這位大姐夫脾氣有多高傲明微公主是領教過的,他今天怎麼肯賣明壽公主的面子一召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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