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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盡的。”
方尚宮還是柔聲細氣的說:“你看你這話的就見外了不是?我和婕妤主僕一體,婕妤要有個閃失我也脫不得干係,夫人不用這樣誇我,我也著實沒做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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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後,大家不用等,明早起來看啦。
今天居然會腳趾抽筋,太奇葩了。
一百零八 兒女
林夫人一邊搖頭一邊笑:“別人都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拉功勞,就您偏搖著手往外推,可見您和別人不一樣。我說的真心話,不是為了把您捧高了下不來臺好答應我求您的事。”
方尚宮也笑了。
兩人重新坐下來,林夫人感喟的說:“我這個外甥女打小命苦,他父親去了之後,謝家容不下她們娘倆,我那小姑子只能帶著孩子回了孃家,沒幾年也過世了。寧寧就跟我女兒一樣,是我從一點點大一直養到了十幾歲,想著給她尋個好婆家,不求大富大貴,只要能過太平日子就行。謝家老太太說想她,讓人把她接回去,誰想她們就把孩子給送進宮裡來了。我居然隔了兩年才知道這事,我真覺得對不住這孩子,真不對住她,我這個做舅媽的哪還有臉見她。為著她舅舅生病,我女兒有孕,我就顧不上她了,我這輩子都愧對她。”
方尚宮勸她:“謝婕妤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會往窄處去想,你也別自苦。你那麼疼她,把她教養的這樣出色,這任誰都能看明白。林大人外放到北方,冬日裡太冷,想必這病也不輕吧?”
林夫人只說:“好在現在差不多都治好了。”
方尚宮明白那病必定是不輕的,不然以林夫人和謝婕妤的情分,絕不會那麼長時間被謝家人糊弄過去。
“我也知道我今天這麼過來,很失禮也很冒失。您答應,是為難了您。不答應,您只怕又得罪了我。可我思前想後還是來了,除了您,我沒別人可託付的。”
方尚宮沒出聲。
林夫人的心情,她其實都懂。林夫人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要在人前服軟,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難。要是為了著她自己的事,她丈夫兒女的事,她一定不會開這個口。
可眼下為了謝婕妤,她把要強都拋到一邊去了,說的話句句情真。
“我們家不是那種高門大戶,您這樣的人也沒有事會求著我們。這話我自己說著都覺得難堪。哪有求人辦事不許給人好處呢?”
方尚宮看她說的難受,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可我養大的孩子我知道,寧寧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薄情寡恩的性子,別人對她一分好,她恨不得回報十分。您在這宮裡也是孤單單的一個人,總得有個寄託啊?寧寧她是真把您當長輩敬著……”
林夫人臉直髮燙,一輩子都沒說過這樣的話。
方尚宮輕輕伸過手來,把一塊帕子塞到她手裡。
林夫人這才驚覺自己臉熱乎乎的都沾上淚了,慌忙抬手去擦。
方尚宮等她擦過臉,神情比剛才平靜些了,這才握著她一隻手,輕聲說:“林夫人,你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你這也是一片為了兒女的心。雖然說謝婕妤是你的外甥女,可你看待她和自己的孩子別無二致。其實就算你今天不過來,我也沒打算離開永安宮。”
林夫人怔住了,聽到方尚宮接著說:“我在針工局也待了二十年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想挪一挪,一開始我就不會到謝婕妤身邊去了。”
“到了這把年紀了,時常會想著,人活一輩子圖什麼呢?”方尚宮也不知為什麼,也許林夫人對謝婕妤那情真意切的關懷打動了她的心中的某個地方,有些話她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放在心裡,越擱越久,久的連自己都快忘記了。
“剛進宮的時候我想攢點體己,熬到出宮回家去,說不定還能嫁人。倘若嫁不出去了,就跟著哥哥嫂子過。”方尚宮微微一笑:“我哥哥嫂子也都是好人,不會象那些勢利的人一樣嫌我什麼。沒兩年聽說老家遭了災,全家人都沒有了。再後來,我也出不了宮了,就這麼一天一天的在宮裡熬日子,怕病,怕死,在針工局待著什麼事兒也不去問。現在回過頭看看我這二十年都做了什麼,我居然一點都記不得。這二十年我是過的很太平,可是跟白過了是一樣。這樣的日子再過個二十年,還是沒有一件能讓我記得住的事情,只是一片空白。”
她語氣平淡,林夫人卻聽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就好象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氣喘不上來。
有時候林夫人躺在床上半夜睡不著,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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