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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睡在搖床上,乳母有些惶恐的跪在一旁叩了個頭。
皇上朝她擺了擺手,走到跟前細看。二皇子的小臉兒紅撲撲的,氣色別提多麼好了,剛剛又加了一頓餐,小嘴還有些習慣性的一裹一裹的動。
皇上伸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小臉,又握住他的小手捏了捏。
二皇子的手實在太肉了,哪怕用勁兒都捏不著骨頭在哪兒。
謝寧也已經散了頭髮,披著一件豆綠色荷葉邊罩衫站在門邊看著。
皇上很快鬆開了二皇子的小手,吩咐乳母:“好生照看。”
乳母趕緊叩了個頭應諾。
皇上這才轉身出了屋,攬著謝寧緩緩往回走:“你心裡該笑話朕了。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要是不過去看一眼,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本來是想來永安宮用晚膳的,讓你們白等了吧?”
“皇上這是關心則亂。”謝寧輕聲說:“臣妾幹嘛要笑話您?我高興還來不及。要是皇上對兒女都漠不關心,那臣妾還能指望什麼?”
“朕但願他們都能平平安安長大……”
但是天子的金口玉言,在這種事情上頭也是無能為力的。
皇上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實,謝寧也一樣,晚上她醒了兩回,藉著帳子外頭的燭光,都能看見皇上的眉頭微蹙,一直沒有舒展開。
早上用膳時,膳房已經得了吩咐,上的都是時鮮小菜。麻汁豆角,清炒茄絲,自然也少不了三個孩子一人一份兒蒸蛋羹。原本是做給沒牙的孩子吃的,有一回大皇子要喂弟弟的時候也吃了一口,說味道不錯,玉瑤公主也要吃,於是後來乾脆每人一份不偏不倚。豆角細細的切成絲灑在金黃的蛋羹上頭,好看也好吃。
皇上果然問起了大皇子上書房的事。
大皇子現在已經不會為了皇上問話而拘束了,不過他是懂禮數的孩子,還是放下調羹才回話:“父皇,兒子並不覺得疲憊。徐師傅每過兩刻鐘就讓兒臣到外頭小花園走動走動,喝杯溫水歇歇眼睛。劉侍讀講的書也很好。”
皇上饒有興致的問:“怎麼個好法?”
“以前自己看書的時候,字是都認得,句子的意思覺得很深,可劉侍讀一講我就明白了,他說話還很風趣。”
皇上說:“劉建盈可是元昌三年的探花郎呢,朕記得他在御宴上多喝了兩杯酒,趁酒興做了一首打油詩,就惹得席上的人鬨堂大笑。不過說起做學問,還是徐嘉溫更強些,你平時可以多多請教。”
大皇子應了一聲是。
白洪齊剛才跑腿去了一趟春華軒,回來稟告說玉玢公主沒有起身,只喝了幾口粥。
皇上也沒有多說什麼。
大皇子輕聲問:“兒子用過早膳想去看看玉玢妹妹,然後再去書房。”
皇上看了一眼長子:“也好,你既然掛心妹妹就去看看吧。”
探病總不能空手,大皇子身邊的柳尚宮琢磨了一下,還是沒敢自作主張,過來討方尚宮的主意。
方尚宮只是搖了搖頭:“你送什麼春華軒那一位都不會領情的,那就送個擺設吧,無功也無過。”
大皇子養在永安宮,他說話做事,謹妃一定會往貴妃身上聯想。送吃的玩的用的都是白搭的,謹妃不但不會給玉玢公主用上,還得反過來疑神疑鬼,惡意揣測是不是永安宮下的套使的壞。
方尚宮很明白謹妃的心態。
在她看來這後宮裡所有人都要是害她們娘倆的,除了她自己,只怕她連皇上也信不過。
柳尚宮也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點頭說:“還是您老人家想的周全,那我就按這個辦了。”
柳尚宮趁著大皇子用早膳的功夫將禮物挑了,是一對聯珠瓶加一對鏨著福壽字樣的金鐲子,這是再挑不出毛病來的東西。
以前大皇子根本沒有什麼家當,但自打來了永安宮,配齊了一屋子東西和人手不說,皇上、娘娘見天兒的想著給點這給點那的。前幾天貴妃娘娘家裡人進宮來,送的幾大箱子東西,娘娘乾脆讓人連箱子一起抬進來了。裡頭的東西一多半都是柳尚宮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可都是稀罕東西。柳尚宮專給這些東西造冊登賬,而且她也知道,以後這些東西會越來越多的。
皇上當初把大皇子交給永安宮,貴妃娘娘只不過是婕妤,還生了自己的孩子,宮裡沒幾個人看好,一是覺得她年輕位卑,二來,是個人都疼自己親生的,對別人的孩子哪會有幾分真心?面子上能過得去就行了。
可是大皇子來了之後,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