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我不,”蘇慕斷然拒絕,“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這點本事,玩玩還可以,參加比賽,哪有那個運氣?”
“報不報名隨你,不過我今天看到雪冰蟬的名字倒是想起來了,參賽人中好像有這麼一個人,因為名字很特別,所以我一看就記下來了。不知道和你女朋友是不是一個人。”
“雪冰蟬?”蘇慕大叫,“我一定要贏她!”
賭賽在一週後進行。
在這一週裡,蘇慕做的事可真不少:訂做了一套西裝,理了一次發,應聘了一個新職位,還到花店訂了整整一個禮拜的花,天天送往雪冰蟬辦公室,只寫“麻將賽場見”,不署名,省得她給扔出來,再說,也留點懸念。
最重要的是,在這一週裡,董太太為了更多地瞭解自己的“未來兒媳婦”,迫使董教授動用各種社會關係,將雪冰蟬的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父親是某政界要人,母親是鋼琴家,她自己學金融貿易畢業,卻投資房地產,是近年來地產業的新起之秀,與青年才俊——“雲天花園”的鐘來是出了名的地產界金童玉女。雲天是港人投資,鍾氏家族企業,而鍾來是最新一代接班人,據說他目前正在追求雪冰蟬,攻勢還很猛呢。
董太太憂心起來,問兒子:“這鐘來可比你來頭大多了,慕啊,你是人家對手嗎?”
蘇慕暗暗叫苦,唉,做人真不能隨便說謊,不然隨時要準備十句謊話來周全。他只有硬著頭皮笑答:“有情飲水飽,冰蟬什麼都有了,才不會在乎錢呢。她看上的,是我這個人。”
“是嗎?”董太太狐疑,“可是你這個人,又有些什麼好處呢?”
蘇慕一口茶噴出來:“媽呀,人家都說子不嫌母醜,你這做母親的,也不好太嫌棄兒子是不是?”
同時董教授的資訊靈通讓他覺得驚訝,如此手眼通天,只怕自己的加拿大假學歷也瞞不過他法眼,是礙於情面才沒有說破的吧?
他對這位繼父越發敬重。
幾個世紀前,蘇慕遮和雪冰蟬也常常會小賭一局。
“冰蟬,陪我對一局。”他對她說。
她除了聽從,還有什麼選擇?
來到蘇府以後,為了投其所好,她除了精心釀酒之外,同時還博覽群書,研習賭術。心情好的時候,他會點她來獻酒,然後花亭玉幾,同她把酒對弈。
紅泥小火爐,青梅落棋子。那是他們的良辰美景。
贏了,就讓她彈琴或是歌舞;輸了,就回答她一個問題,或者為她做一件事。
可是,他從來沒有輸過,包括輸給她。
有時他也會好奇,問她:如果你贏了,想讓我做件什麼事呢?
“如果你贏了”,他這樣問,而絕不會說“如果我輸了”。他最忌諱的,就是這個“輸”字。
“公子,我希望可以請你聽我講一個故事。”冰蟬回答,低下眉,眼中閃過一絲悲苦盼望。
她眼中的那絲悲苦,後來也隨著眼淚留給了蘇慕遮,無論他取得怎樣輝煌的勝利,譽滿賭壇,眼中始終帶著那抹愁苦,不見喜色。
蘇慕嘆息。一個故事。雪冰蟬要給蘇慕遮講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蘇慕遮那樣的人,居然從來都不肯拿出時間和耐心來聽聽一個一心為他奉獻的小女子的心聲,因為他惟恐彩頭不好——他輸了,就要聽她的故事;那麼聽她的故事,豈非預示著他會輸?
雪冰蟬真是選擇了最笨的一種方法。為了那莫須有的忌諱,至死,他都沒有問過她那個故事的真相。
如果今世的蘇慕問她,她會說嗎?
大賽在某酒店沙龍舉行。
由董教授致開場辭:“麻將,又稱馬將,也稱麻雀將,是自清代到現在惟一盛行不衰的賭博工具,由馬吊牌,宣和牌,碰和牌,花將牌相互影響而形成,杜亞泉《博史》有云:‘天啟馬吊牌,雖在清乾隆時尚行;但在明末時,已受宣和牌及碰和牌之影響,變為默和牌……默和牌受花將之影響,加東西南北四將,即成為馬將牌。’徐珂《清稗類鈔》則雲:‘麻雀,馬吊之音之轉也。吳人呼禽類如刁,去聲讀,不知何義?則馬雀之為馬吊,已確而有證矣。’又《京華夢錄》記載……”
一個故事(3)
引經據典,“之乎者也”半晌,直說得眾賽手昏昏欲睡,而後正式比賽才開始。
起初蘇慕手風甚順,過五關斬六將,一路披荊開道,很快殺進決賽圈。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參與決賽的四個人,正是蘇慕,雪冰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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