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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顏神佑才生出那麼一點點的後悔之心了,隨即又被她自己給拍掉了。一年三百六十日,每天都在裝蘿莉,這種摧殘身心的事情真不能做太久。常識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她想爭奪話語權了。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全家都在京城,一塊根據地都沒有,十分地不保險。再不開始動手就來不及了,反正她一直不正常。
顏肅之終於進了門來,也不說話,就悶聲不吭坐一邊兒看著。看著姜氏和顏神佑心裡都發毛。姜氏加快了手上的動手,三兩下,給顏神佑梳順了頭髮。原本姜氏是打算晚上摟著閨女一塊兒睡,用母愛溫暖她閨女,告訴顏神佑:有人疼你,你別這麼早熟行嗎?
現在這樣兒,姜氏不大敢留顏神佑了,打發她回房去睡:“阿琴、阿竹,服侍小娘子去歇息。生起炭盆來,將腳爐子裝好炭,給她放被臥裡。”她得應付了丈夫,將他打發走了再去女兒房裡陪睡。
飛快地打發了女兒走,姜氏得先確定丈夫是不是真的開始變正常了。
顏肅之想的卻是:正好有事兒要跟老婆商議,小孩子還是不要聽的好。也就默許了姜氏的安排,還對阿竹道:“屋裡生火乾燥,燒壺茶水放著,小娘子口渴時斟來與她喝。”
阿竹從來沒跟顏肅之打過交道,聽到他這吩咐,也傻了一下,才應了一聲:“是。”旁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匆匆挾裹著顏神佑走了。
顏肅之看著大家像躲土匪似的避著他,心裡的苦澀更甚。清清嗓子:“我有事跟你說。”
姜氏道:“郎君請講。”
這客氣的。
顏肅之看著姜氏文靜的臉龐被燈光映出橘黃的暖色,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是神佑。”
姜氏沉靜的表情裂了,抬起頭來:“怎麼?”
顏肅之皺眉道:“小孩子家,用心太過了,不好。以往是我的疏忽,弄得……嗐,她這樣想得太多,耗神費思。明日起,外頭的事情都交與我,你只管帶著她玩。我知道她聰明些,你就帶她讀些書,教她彈彈琴、合合香。我去尋摸些正常女孩子愛玩的玩具來。教她……軟和些吧。她合該無憂無慮的。”
姜氏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低低應一聲:“好。”
顏肅之有些手足無措,燈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的。可惜顏肅之……忽然沒膽了起來,覺得自己冷落老婆這許久,他不好意思伸手了!咳嗽一聲,道:“你也早些安歇了罷,我去收拾外頭的事兒。必要討個公道才好。”
“嗯。”
姜氏看著顏肅之出去時還不忘將門帶上,就覺得丈夫似乎是真的有心改好了,一時百感交集,卻又有疑慮:縱使想變好,他能變得好麼?今天的事情給她的震撼太大,姜氏輾轉反側,直到寅初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那邊顏肅之也是,他雖然有心變好,然而中二期開的腦洞依舊在。回到書房裡,換了件衣裳,他就出門了。其時有宵禁,到了時間就封街了,除非有京兆、宰相等人的手令,否則不得於宵禁時上街。抓到了也是要罰的。顏肅之卻不管,換了身深色衣服,他東繞西鑽,跑唐儀家去了。
唐儀也去了鬱家壽宴,顏肅之中途退場,他卻留得比較晚。他妻子與鬱夫人蔡氏乃是本家,兩家也算有親戚,便多留了些時候。顏肅之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沒睡呢。聽說顏肅之來了,他急忙披衣起來,命整治了兩桌茶點,往書房裡一送,兩人關門密謀起來。
顏肅之開門見山地道:“唐大,有件事情,你幫我不幫?”
唐儀道:“怎麼幹,你說!”
顏肅之與他咬了一陣耳朵,兩人喝光了一盞茶。唐儀開心地道:“你早該這麼幹了!你家那老頭兒,他喜歡什麼,你就該砸了什麼,看他還敢欺負你!”
顏肅之苦笑一聲,看一看唐儀,心說,我的麻煩可不止那老頭兒,我們全家,除了媳婦兒正常一點,其他的都不是正常人呢。“我本不想鬧太大,豈知……”
唐儀道:“我正想問你呢,都說神佑傷著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是聽說楚太尉也去了,我都想去你家了。你家三房那一窩子都不是好東西!小崽子不懂事兒,老畜牲也不懂麼?那是誰教的?”
顏肅之道:“我阿舅倒是挺好——我正有事要問你,小女孩子,玩什麼好?我看神佑,有些太……呃……嚴肅了。”
唐儀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我看神佑挺好的呀,MD!我怎麼就生不出兒子來呢?”一抹下巴,“不瞞你說,你要今天不來,我明天也要尋你去!上本的人我都想好了,放心,你且回去,我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