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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自然是少不得的。
顏神佑過來,原是為著吃喜酒的,吃完了表哥的喜酒,又輪到了表姐。姜宗的及笄禮,姜氏就沒趕上。顏家全家在孝裡,一個人都沒來。這回顏神佑到了,就得吃她表姐的喜酒了。
姜氏這裡,大侄子的婚事是頭等重要的,將禮物與女兒一起打包遞了過來。處理完這一茬兒,才又輪到收拾侄女兒的。好容易東西收拾好了,又遇到一件討厭的事情——天降大雨。
這雨呢,如果是在乾旱缺水的時候下,就叫甘霖。如果是在不缺水,又在趕路的時候下,就叫霪雨。真是十分討厭的。
因是姻親,連著楚氏、顏孝之等,都要有禮物送到。他們還要送雙份的,米丞相與楚氏孃家頗有淵源,那裡也得送。於是匯作一處進京。原本想著,三百里的路,有半個月足夠了。送到京裡,可以先解到顏神佑那裡,再點檢一下。有壞損的就補上,打包不整齊的再重新打包。
可沒料到路上會下雨,一下還下得特別大,將道路都給沖壞了,路上還衝垮了兩座橋。其時的道路,多是夯土而成,雨一大,泡壞了路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這下就坑爹了,顏家的禮物,加起來十幾大車,就這麼困在了爛泥路上。拉車的馬也折了一匹,三輛車的車軸壞了。虧得緊趕慢趕找到了一個驛站,東西才沒淋壞多少——也有一箱子綢緞因為包裝壞了,被淋溼了。
與顏家一樣感覺坑爹的還有不少人家,哪怕他們家都在京裡,可有些稀缺的好貨,產地卻是在京外的。譬如漆器,就不是京城的最好。京城也不盛產絲綢,更不是珠寶的原產地。有些人家有莊園,有的離京近些,有的離京比顏家的還遠!莊子上送的東西,也少有抵達的。這就造成了空檔。
京中也有商人,也有囤貨的,可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囤得也不太多。凡暢銷的貨物,哪可能有多少存貨呢?有,也要被搶購光了。要知道,京中權貴那麼多,不止是米家要娶親——旁的還有不少人家也要婚嫁呢。不得不東挪西湊,原要做這個用的,就都挪給了那一個,且對付過了眼前,旁的,等雨停了就能解決了。
權貴們沒這麼窮,一下雨就揭不開鍋,然而問題就出在太富了。顏氏塢堡是米爛陳倉,京中權貴的倉庫裡,有的綢緞能放一、二十年,這些陳貨,根本沒辦法在這種場合裡用。又有不少飾品,樣式也老了,不流行的老東西拿出來,不夠寒磣人的。
就連姜家,給姜宗的嫁妝是準備得差不多了的,可最後還有幾件訂購的漆器還沒有到。蔡氏十分大方,開啟了自己的嫁妝:“都是陪嫁的,應該也差不多。我這也是新訂的,樣式也不老氣,給大娘先湊合著使罷。”
此舉得到了全家的一致好評。
顏神佑聽到姜家擔心漆器不到,就很快聯想到了自家的賀禮。她人在姜家吃喜酒,可連米家那處的賀禮,她都得派人送過去。一想到這裡,她就有點坐不住了。
抽了個空,回了趟自己家,一問,東西果然還沒有到。算一算日子,還有十天了。阿圓勸慰道:“小娘子休要著急,家裡離京近,太夫人與夫人必會留足了餘量,到時候能送得到的。”
顏神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得想想辦法。”
阿圓亦愁:“可咱們要備好幾份子禮,這裡庫裡又沒有太多的東西,怎麼弄?有些越老越好的倒能湊數,可有些個樣式就不能陳舊了,送出去反惹人笑。小娘子且休急,不如且等兩、三日,若再不到,再作打算。實在不行,說與太夫人,太夫人必會為小娘子籌劃的。”這個太夫人,就是蔣氏了。
顏神佑皺眉道:“她們已經很忙了,表姐的東西還缺著呢。這時候再去打攪,請舅家給我備禮,不止是我的,還有伯父、阿婆的,豈不荒唐?又不是沒旁的辦法了。且去庫裡看看罷。”
姜氏遷走的時候,並不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的,原本也知道,總會有回來的時候,京裡倒是還留了些東西了,只是並不十分貴重,屬於可帶可不帶的。阿圓一看,就發了愁了:“要說尋常的禮物,倒也夠了。郎君與米家也不算熟識,送這個夠了。可太夫人(楚氏)與米家情厚,這就不行。還有娘子送與侄女兒的,總得有個樣子。”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這年頭絲帛也可以當貨幣!顏神佑赴京,家裡給了她許多花用,這裡面就包括不少帛。顏神佑感激涕零,急忙開了庫,將這些點出來,湊出些當禮物來壓壓秤。
不過誠如阿圓所說,大路貨的是足夠了的。拿些綢緞之類填空,只要禮單上打頭的禮物新穎一點、貴重一點就行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