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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了“神童”的殼子,出格一點也能被大家容忍了。再說了,在自己家裡都要裝,那就是世上無一處能放鬆的地方了,心太累。
顏肅之被噎了,只能自認倒黴。他還不是顏啟,顏啟被噎了,那是從來不反省,只覺得熊孩子太欠揍。顏肅之被噎呢,就覺得是自己樹了壞榜樣,也是之前自己記錄太差。他還得把噎的這口氣給嚥下去,好聲好氣跟閨女說:“也不能總這般,看起來好模好樣,做事卻令人不喜。那便是為人外寬而內忌,對心性不好。”
顏神佑想了想,也是這麼個理兒,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顏肅之這才覺得胸口舒暢了:“然也。”
姜氏聽著,也沒有好再補充的了,敲敲桌面:“食不語。”
【明明是您先說話的。】顏神佑吐得一口好槽,卻不敢真的說出聲兒來。她穿越以來捱過的打,全拜姜氏所賜呢。
吃過了飯,漱口、洗手。姜氏的習慣,是要跟女兒走兩步,消消食再睡的。顏肅之現在雖不好意思霸王硬上弓,也要跟老婆孩子多處一會兒,就跟她們一塊兒蹓彎兒。庭院裡頗有些寒意,一家三口都裹緊了,跟楚氏問個安,再回來睡覺。
一路上風颳得嗖嗖的,顏肅之看看風向,自己就站上風口上,一撩身上的鶴氅把顏神佑兜頭給裹裡頭了:“你拉著我衣裳。”顏神佑對這種經歷頗為懷念,當年上小學那會兒,碰到下雨了,譚爹去接她,就是這麼樣的。譚爹騎個腳踏車,披著個雨披,她就坐在後座上,自己往雨披裡一鑽,把譚爹的腰一抱。感覺特別溫暖,真想這路不到頭兒。後來才醒悟過來:這樣我爹不就得蹬一路腳踏車了嗎?這才放棄這個美好的愛好。
姜氏扶著阿方的手,抿了抿嘴角兒,聽著顏神佑在鶴氅裡嘰嘰咯咯地笑,她便壓下了笑意,低聲道:“你腳下留意點兒,咱們慢慢過去。”
顏肅之一聽之下還以為是跟閨女說的,然後就反應過來,老婆這是主動叮囑他了啊!“哎哎,放心!”
姜氏輕嗔一聲,扭臉兒走了,細細的碎步,標準的“趨”。顏肅之就罩著個閨女,跟著老婆,一路給他娘問安去了。
到了楚氏那裡,顏孝之等都已到了。楚氏看這三家人頗為齊整,再年顏肅之似乎與姜氏關係也和緩了很多,一個細節就是,顏肅之總會關切地看老婆了。楚氏點點頭:“這幾日分頭吃年酒,家裡也要設酒宴,你們父親不頂用了,你們要立起來。”
三個兒子一起稱是。
楚氏又說兒媳婦們:“你們也都多上些心。”
兒媳婦們亦稱是。從孃家回來的時候已經跟她回稟過了,倒不用再重複,楚氏一看子孫滿堂,心頭也是一鬆,和氣地道:“都去歇了罷。”
幾房各自迴轉,這就是姜氏與顏神佑的消食運動了。出門的時候,顏神佑還眼巴巴地看著顏肅之穿鶴氅,顏肅之看了一笑,又把她給罩進去了。顏神佑覺得眼眶有點熱,想哭,抓緊了顏肅之的下裳跌跌撞撞跟著走,眼淚掉了一路,到家裡要過院子門檻的時候,才拿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淚。心說,反正燈光不夠亮,你們看不到。
到了正門廊下,顏肅之把她放出來,顏神佑飛快地跑掉了:“我回去睡啦,阿爹、阿孃慢聊。”就留給一對小夫妻一個背影。阿琴跟在後面追:“小娘子,慢點兒。”
到了屋裡,阿竹几個忙著兌熱水、拿寢衣。阿蘭精細,覺得顏神佑有些不對,特意多看了兩眼。發覺顏神佑臉上似有淚痕,忙問:“小娘子,怎麼了?”
顏神佑不能說她想穿越前的事兒來了,只好說:“今天跟阿爹阿孃一塊兒,真好。”
阿竹几個正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很有一些初生出來的泛濫的母愛,聽了都圍了上來,一個勁兒地安慰她:“小娘子,這是好事呢,哭什麼呢。”、“小娘子還有我們呢。”、“以後一家都會這麼好的。”等等等等。
顏神佑不好意思了起來,一抹眼睛:“我沒事啦,哎呀,快洗臉睡覺罷。我明天還要早起練拳呢。”
阿竹几個相視一笑,又忙碌了起來。顏神佑卻又想起一件事來,對阿琴道:“你阿孃要出去,怕以後你不得常見她了,這幾天我給你放幾天假可好?你多跟你娘處一處。”
阿琴十分矛盾,一方面是很想見親孃,另一方面又知道自己職責是在這裡聽用。她大腦當機了。阿蘭輕輕推推阿琴肩膀:“小娘子這是為你著想呢,快謝過小娘子。”
阿琴這才開心地笑著說:“我阿孃也當差呢,白日也不大得閒的,讓我吃飯、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