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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之後,依舊去哭喪、辦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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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將女兒送到後面,看到妻子已經回來了。如今姜氏是按著點兒過來哭喪,哭完就回去休息。她還是有意一直守靈,將面子做足的。只是身子不好,楚氏也發話令她歇著,柴氏、鬱氏都覺得她有今天不容易,皆說:“有我們呢。”
阿圓亦勸:“夫人與大娘、四娘皆是好意,若是娘子再累病了,豈不又是白教人擔心?”
姜氏這才折中一下,到了舉哀的時候她才出現。
顏啟只有一個身子,棺材就放在前面,後面這裡反而沒有這陰森森的擺設。不過是掛了白幡,地上鋪上稻草。一群人自幼是慣於跽坐的,跪一跪,影響並不大。只是顏神佑就不好辦了,姜氏自己都要人照顧,顏神佑也不想讓她費心。顏肅之移動的時候能帶著她,一旦顏肅之在前面哭靈,顏神佑在後面跟姜氏一塊,也行。等姜氏到後面去了,顏神佑就沒個看護的呢。
顏肅之十分擔心,蓋因顏靜姝姐妹三個也在。他認為顏靜姝性格乖戾,很有暴起傷人的可能。堂姐妹一起哭靈,萬一顏靜姝發神經,傷到他閨女,那可怎麼是好?哪怕有阿琴等人在,哭靈的時候,奴婢也不能硬擠到人家堂姐妹中間吶。
還是柴氏承攬了責任:“都交與我吧,縱我不得閒,還有四娘,四娘有事,還有福慧。”她在親近人面前,還是喚的女兒小名。
顏肅之頗有些躊躇,顏希真已經拍著胸脯保證了:“我定照顧得二妹妹周全,再不讓她吃虧了。”顏肅之心說,你倆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我閨女,那是吃不了虧的。又一想,這福慧欠了女兒好大一個人情,應該是可靠的,這才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顏希真便時時帶著堂妹,哭靈不比做客,可以調換位置,卻勝在昭穆有序。所謂左昭右穆,一是指輩份,二也是指排行。顏希真自將顏靜姝帶在身邊,心說,正好,我將你看牢了,你就不能去害人了。卻將顏神佑安排在了對面,讓阿琴:“你跟著二妹,寸步也不許離。”阿琴就跟著跪在了顏神佑身後。
鬱氏看著顏希真這般安排,心說,真是小孩子。
顏希真年紀雖小,做事卻認真,舉哀時小一輩兒她牽著頭,停下來用飯的時候她招呼著顏神佑:“二妹妹,去吃飯了。”旦有人來弔唁,她又提醒這是某人一類,十分盡責。
這靈堂上來的人並不多,堂客們來多半是看楚氏。楚氏卻推說身上不好,在旁邊靜室裡靜臥,有女兒顏氏陪著。這家裡上上下下,就沒幾個人真心為顏啟難過的。顏孝之這樣的,是因禮法而哭,顏肅之這樣的,是因為親媽終於照顧了他一回給了個香囊才哭的。楚氏這樣的……是笑哭了。
真心哭的,大概就是顏靜姝了,她妹妹還幼小,不懂事,不過是看她哭得淒厲,被嚇的罷了。至如顏老孃,已經難過得不能動了。楚氏與她各在左右靜室裡,偶爾還引人過去看一看她。
全家上下,氛圍是空前的和諧的。
豈料頭七還沒過,唐儀這弔唁過一回的人又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顏家門上如今都認得他了,就是這傢伙,坦然要跟顏肅之結親家的。若依楚氏之心,將顏孝之的次子與唐儀的次女結一門親,那才是好呢。無奈唐儀是講不通道理的,便也預設。
見到他來,門上也不奇怪,反正他不守禮嘛!上前招呼時,唐儀劈頭便問:“顏二呢?”
門房:“……唐郎請隨我來。”
尋到了顏肅之,唐儀將他拉到僻靜處,飛快地道:“老公雞今天進京找我阿舅哭去啦!”
顏肅之冷笑道:“是呢,巫蠱的罪名,他可擔不起,又不能放開了家門被人搜檢。又丟了太子少傅,兒子也不行了,他是得哭。只怕你阿舅又要被他哭得心軟了。”這姬家,還是挺識時務的,跟皇帝還是比較親近的呢。
唐儀咧嘴一笑:“就憑他?又不是什麼美人兒!我說與你,你心裡有數兒才好。”
顏肅之拍一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且不能招待你了,這事兒須得與他們商議。”
唐儀道:“客氣什麼?”
當下去稟楚氏,如此這般一說。楚氏眯了眯眼睛:“有勞唐郎了。”
唐儀道:“巧了撞上了罷了,府上,不會有什麼事罷?”
楚氏道:“我楚氏與他們姬家吵了這麼些年了,又能有什麼事呢?他也不過是痛哭流涕而已。反是唐郎,如今地處要緊,還望善自珍重。”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