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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老婆了呀!已經習慣不去睡了好嗎?再要去睡,多不好意思啊?
這死無賴他再打一個嗝,兩眼一翻,裝成醉死過去了==
姜戎恨得想掐死他!
顏肅之也很苦逼,他是真的習慣了好嗎?對著老婆,他有點下不去手呢。坐牢似的在姜家住了兩天,期間,伙食相當不錯,酒也給他了。他卻吃得不香、喝得不好,只盼著姜氏舅舅的壽辰早點到,拜完了壽他好回家。
到了壽辰這一天,顏肅之早早地爬了起來,洗漱完畢,錦袍一穿,又是一枚美男子。姜戎看了他,直在心裡嘆氣。連蔣氏從車簾裡看到女婿絳衣白馬的俏模樣,也忍不住捶了捶胸口——憋屈的。看起來挺像樣兒的人,怎麼就不肯……再給她生個外孫呢?
更鬱悶的事情在蔣府發生了。
蔣氏也是名門,家大業大人口眾多,姜氏舅舅現廷尉,正在現任上,賀客也是不少。大姜氏嫁的也是蔣家,便是從自家過來的。一行人碰了頭,男女分作兩撥,男的在前,女的在後,各開席。
男的還好,女子這一處,就遇到不開心的人了。
顏神佑跟著她二舅家的表姐姜安一起,姜安比她大上四歲,頗為照顧她,兩人各有乳母、侍女相隨。她大舅家的兩個表姐比這兩個更大一點,另有一個小圈子一處說話。三舅家的表姐遇到了周家的人,過去招呼了。
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姜安牽著顏神佑的手,到一處玩耍。姜安曉得這表妹聰明,也不拿她當小孩子逗,就跟她說:“這是某家的某人。”與機智到沒有朋友的顏神佑不同,姜安出自世家,親戚遍朝廷,又長上幾歲,時有隨父母拜壽等舉動,倒是認得不少小夥伴。
正說話間,卻聽到一個聲音拔高了說:“哎呀呀,不要過去!我不與田舍翁家同處一室!”
顏神佑還不覺呢,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說話的是瞧不起她家土包子。
這說話的人來歷也不算小,乃是尚氏之女。小女孩兒年紀不大,大約與姜安同齡,不到十歲的樣子。說話卻夠難聽的。
這卻也不怪她,她家吃過顏啟的虧。當年顏啟起兵,缺糧,管尚家徵借,尚家只肯給一半。顏啟忍忍也就罷了,不幸趙忠來與顏啟匯合,趙忠也沒糧。顏啟就把自己的糧分給了趙忠一大半,又管尚家徵借。顏啟想的是,你家裡還有那麼多,借我又何妨?兵沒得吃了,打不贏仗,叛軍來了,你家不是一樣要倒黴麼?
尚家想的是,我家底都分你一半兒了,你還想要?那我吃什麼呀?你來,亂軍來,這不都要破我家門麼?不給!堅決不給!
扛上了。
兵,是能餓得的麼?你以為是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人民子弟兵嗎?
一擁而上,把尚家塢堡都快拆散了架了。顏啟自認厚道,給尚家留了三百斛口糧,還打了個欠條。可你把人家修來自保用的塢堡給拆了好嗎?顏啟一走,尚家遇到了小股土匪——損失頗慘!
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呢。至今只剩下一支,也就這尚小娘子的祖父,在蔣廷尉手下謀一廷尉平的官職,不大不小這麼吊著。
姜安聽了便不幹了,站起來與尚小娘子對峙:“你是此處主人家麼?”
尚小娘子道:“主人家難道要自降品格,與這等,”伸手一指顏神佑,也不知道她哪裡打聽來顏神佑的來歷的,“下……”
姜安果斷喝道:“在主人家裡說三道四,你果然是有教養!”
尚小娘子便丟開了話頭,開始掰這個道理。這裡一吵鬧,自然引起了注意。蔣氏與姜氏本不擔心這個的,能過來拜壽、被引來吃酒的,都是能進來的、有點城府有點眼色的。誰又在此時鬧事呢?
果然,成年人不鬧,小孩子鬧起來了。
被喚到前面一詢問,尚小娘子是必不以自己無理的,時俗也是。士庶實有天淵之別,雖有能一飛沖天者,可這界線,也不是這麼容易打破的。她將這士庶之別一經說出,連姜氏都面有愧恨之色了。姜氏是世家女,可顏神佑,她不是。
蔣妻查氏原在與同輩婦人說笑,聽了此事,也不由尷尬起來。看著堂下正中,東面兒站著尚小娘子,西面兒站著姜容護著顏神佑,顏神佑的表姐們還在往這裡趕來助拳,她這話就不好說了。
顏神佑小臉兒就脹紅了,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緩緩地將那點紅色壓了回去,冷冷地道:“文以載道。縱有麻紙,書輕薄之言,也不見貴重。”
這話尚小娘子還沒聽懂,姜氏聽明白了,查氏也聽明白了。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