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以各種禮法規矩約束自己,又以家族為榮,且是宗婦,自然是要全域性考慮的。
大姜氏亦是嫁與嗣子的宗婦,接著道:“這是給後人立法呢,要是人人都學她的樣兒,這家就要散了。那樣的人,用著你的時候,當你是家人,一旦有個什麼事兒,她能拿你墊腳,這樣的親人,要來何用?嫁了出去,到了婆家還是這般,處處佔著便宜,豈不是壞了家裡名聲,還要為家裡結仇?且她心裡生了嫌隙,又存了這不良的心思,日後拿這等心機來對付家裡,呵呵……”
顏神佑聽到這“網友最討厭詞彙”不由頭皮一緊,心說,MD!你們牛!有這麼一幫子的親眷,顏神佑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圖樣圖森破!這世道,她且有得學了呢。
沒想到的是,更牛的是蔣氏,她老人家神補刀了一句:“你們年輕不知道,三娘婆母,孃家不是也病死了一個才議婚便病了的麼?”
【?!不是吧?還有更狗血的?】顏神佑的小耳朵又豎了起來,眼睛也瞪得溜圓,顯得有點滑稽有點可愛。蔣氏伸手摸摸她的頭頂,給她順順頭髮:“瞧她,跟聽得明白似的。”
姜氏硬等著蔣氏逗完她閨女,才說:“明不明白的,我都說與她聽,聽多了,自然就明白了。拜師授業要擇日子,學做人的道理,哪裡還等得及擇日呢?”
蔣氏露出一個欣慰的笑來,她亦梳著矮髻,顯得分外慈祥:“當年先帝受禪,為合諸將、世家,與各家說親來的。也是咱們家的運道,不知是好還是壞,你的姑母們都……親事是結不成了的,旁人家裡卻是不同的。楚家名門,女婿的外祖也是能臣,自然是要表示一二的。他家裡運道倒好,去了的楚太尉便是你婆母的父親,家中僕從部曲甚眾,護著一家人逃出京裡,並未遭劫。
只是顏氏子委實粗陋,便議將一庶女嫁與他。顏車騎(顏肅之父,官至車騎將軍)彼時雖是粗鄙些,卻也少年得志,官在高位。並不算是十分辱沒於她,想來哪家祖上不是從一介白丁熬起來的?哪知,呵呵,這人吶,最怕自作聰明,將旁人當成了傻子。她便做了與二孃一樣的事,她的親父親也沒什麼,先帝在上頭看著呢,只得將你婆母許與女婿的爹了。回來不出三個月,楚家就病死了個姑娘。這還是親爹的處置呢!”要不是有這麼個先例,蔣氏與姜戎處置起二孃來,也不至於這麼幹脆果斷,總要想一想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如今有了成例,照做便是。
三舅母周氏這時候也添了一句:“她若有事,家裡自然護持,家中有事,自然要她效力。只想著從家裡佔著好處,金尊玉貴地供著,又一絲委屈也不想受,什麼受罪的活計都是旁人的,活該旁人受累供奉她,”說著一聲嗤笑,“便是天子,也是不能夠的!”
她與範氏的表妹是同族。米老丞相有兩女,一嫁與范家、一嫁與周家,範司徒的女兒與姜戎年紀相仿,嫁著了。周司空的女兒不幸早早嫁了,便搶著把侄女兒嫁到了姜家來。這一位周氏的堂姐得管範氏的親姨媽叫一聲伯母,算來大家都是親戚。便是姜氏的姐姐,嫁的也是母親蔣氏的同族親戚家裡,只是輩份兒略有些錯,從蔣氏這裡算,大姜氏還要矮上丈夫蔣溪一輩兒。可在這講求血統的年代裡,血統比輩份兒要重要。【1】
二舅母尤氏也說:“正是這個道理。”
姜氏默然,顏神佑也默。【真是沒人權吶!】顏神佑開始為自己的未來發愁,可是細想一想,又居然覺得……這幾位說的似乎還有一點點道理的樣子。反抗不起來嗎?真的要接受嗎?照她爹那不靠譜的樣兒,怕是護不了妻兒的。現在要腫麼破?
這時候的顏神佑一點也沒注意到,她外婆在說她祖父的壞話,對於素未謀面、也沒聽人說過他好話的祖父,她還真是沒多少在意的。
姜氏也只說:“原來如此。”
蔣氏嘆道:“我原不與你說,是想著你婆母在那家裡苦熬這些年,竟是漸入佳境,是很有些門道手段的,你若知道了她的許多陰私事,露出來了反而不好。不如尊敬公婆,少犯口舌,只消女婿與你好生過活,咱們只推不知便是。哪知……便是不說,你也……總是苦了我兒了。”
姜氏便再也忍不住,撲入了蔣氏懷裡,母女兩個抱著顏神佑一通哭,哭得顏神佑心神不寧。底下範氏與尤氏、大姜等人抱做一團,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倒真像是在做週年、懷念先人的模樣了。
好容易,彼此收了淚,蔣氏又叮囑女兒:“看你婆母,比你那時還艱難呢,庶子也認了,對你那三小叔子比對她親兒子都好,這也沒耽誤了你大伯子上進,京中誰人不誇她賢惠、有福報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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