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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說的話,他沒膽子反對。他在這家裡立足的根本,就是這母子二人。
出得顏老孃的住處,他左思右想,是真想不到要把吳老爹一家安排在什麼地方。只得暫將他們安排在客房裡,交代一聲:“不要出屋,不要亂走,我去稟阿爹。”便走了出去。
吳表妹女孩兒家,天生敏感些,怯生生地問她爹:“表哥是不是不歡喜?”這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孩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白嫩嫩的面板,一頭烏鴉鴉的頭髮。用這種語氣說起話來,有一種惹人憐愛的美感。
吳舅舅瞪了她一眼:“休要胡說!”卻也不敢再多說話,生恐這周圍有什麼楚氏的密探。
心裡擔憂不止的吳家人不知道,更大的難堪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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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顏啟散朝回來就到自己府裡,又想籌劃著推行他的計劃。首倡的大獎兌成了老孃進京,他得再想辦法弄個大獎兌給顏靜姝才行。正在開動腦筋呢,被顏老孃叫了過去,好一通告狀。
顏啟聽了也很不自在,當初吳氏被杖斃,楚氏出走。他將楚氏迎回,兩人便是約定,楚氏可為他管家,但是吳家人永不許踏入顏府一步。他只道楚氏鬆口,便是許了,哪知楚氏這樣當面不給吳家人臉呢?當下便對顏老孃道:“娘,我去說她。”
顏老孃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如今有三個兒子撐腰,我們動不得她了,也休不了她了。”
顏啟一看他娘哭,心裡也難受,連忙說:“我去說她去。”
可就像顏老孃說的,楚氏生了三兒一女,兒子都當官兒了,女兒也嫁人了。他能把人怎麼樣呢?就算他脾氣再壞,還得顧忌一二。這會兒鬧出事兒,對他不利呢。以前他是個光腳的,肆無忌憚,現在他想穿鞋,便束手束腳了起來。
到得楚氏上房,他還繃著個臉,對楚氏道:“你今日在阿孃面前,如何無禮?”
楚氏便啐到了他的臉上:“呸!命我的兒子向吳氏賤僕叫外祖父,我走避開去已是與了阿家面子了!”
顏啟沒有唾面自甘的修養,一抹臉,怒目道:“三郎原就是吳家外甥!”
“我自姓楚,這家裡的孩子都只有一個外家!你的岳父只有一個!那個姓吳的是誰的外祖父?你再說一句?!你敢到外面說一說?”
顏啟也有些心虛了,好歹也算知道一點風俗了。忙說:“你便是當與阿孃些面子。”
楚氏眼神冰冷地看著顏啟,倒真把顏啟看得有些寒意了。楚氏冷冷地對侍女道:“將軍累得昏了頭,請他出去休息罷!”
顏啟還不想走,這個時候絕逼不能走。顏啟的缺點很多,但絕不包括不知道利害關係。對著楚氏作揖道:“夫人,夫人,且忍一時。”
忍?楚氏冷笑道:“忍到你那好聖人再賜二十匹天水碧?不用等了,我明日便為他們求賞去!”什麼時候忍、什麼時候發作,她不用顏啟來教!
顏啟又要瞪眼,楚氏將脖子一梗,盯著顏啟道:“人呢?還不送將軍去歇息?阿家既嫌棄我不賢惠,去,將新買的婢子送往書房,由著將軍挑去。挑了誰,就是誰。”
顏啟年輕那陣兒就好個女色,且以夜御數女自豪。早年最愛,如今卻成了戳傷疤的利器,刀刀捅在心上。顏啟臉脹得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甩袖子走了。
說是休息,也不是躺下了。還有晚飯呢。
晚飯,又是一場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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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節,顏老孃是要她“親家”來一起吃的。楚氏當時沒說什麼,只是在顏老孃說:“三郎,請你外公坐下。”的時候,冷冷地問顏平之:“你外祖父在哪裡?誰是你外祖父?”
顏平之:“……”他深深地覺得,這位祖母就是老天爺派下來專門克他的!怪不得祖父死得那麼早!
楚氏又道:“你昏一個給我看看,裝死給我試試。”
顏平之不得不上前,還不敢表現得像是受了委屈,特別恭敬地對楚氏道:“兒之外祖,乃是已故太尉,餘者,不識是何人!” 顏平之不是小孩子了,不再會是以為顏啟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顏啟能不顧忌的事兒,他不能。他要敢認了吳家這門親,明天他就等著被御史給參死吧。
連顏淵之原本都已經在捲袖了,聽了他這麼說,又把袖子給放了下來。
楚氏冷笑。她就知道,有個太尉外祖父、都督舅舅,可比有個泥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