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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得作個識趣的弟弟樣兒,好聲好氣地感謝兄長關懷。
真是比顏肅之開口諷刺他,還要讓人覺得憋屈。
顏孝之還不肯罷休,還要見一見他侄子。顏平之正好以:“他受了風寒,且在後頭安置,不敢抱到前頭來。後面又是女眷,不方便請大郎過去看。待我們回家再看罷。”
顏孝之滿面憂慮地答應了,轉眼就領了倆郎中來給他侄子看病。來弔唁的都是趙忠的老弟兄之流,一看這顏孝之真是個心疼弟弟的好哥哥,十分難得。眾人都說:“顏家阿嫂真是個好人。”可不是,這般維護顏平之,又關心侄子,顏孝之真是個好人。把他教養得這樣好的楚氏,自然也是好人。
至於弄死吳氏,那可以歸為吃醋一類。更有一等明白些禮法的知道,當年的事兒,怪就該怪顏啟和皇帝。竟是都在誇這楚氏一系,連顏肅之與三房翻臉,也說是顏平之兩口子不懂事兒了。
趙氏母女兩個“精通”宅鬥,哪裡肯用顏孝之帶來的郎中?竟推脫了。顏孝之也不生氣,又大方提供了藥材,親自帶到了趙家來。
顏平之接受了趙氏的意見,恐其做手腳,顏孝之這才嚴肅了臉:“我不過是看顏家骨血面上。你既不用,便好自為之。”
總是他將面子上的情份能做到的全做到了,帶著讚譽光榮退場。場得瀟灑又光彩。
然而小孩子到底是死了,就在趙老爹頭七這一天。
三房裡趙氏號啕的時候,顏孝之卻命柴氏上了一壺酒,賞花自飲。他平素很是自律,便是在家,也少飲酒。柴氏勸他道:“有白事,休這樣。”
顏孝之笑道:“有喜事,如何不得飲?”
柴氏心中驚駭非比尋常:“這……這……你我皆知,此事……恐怕……另有玄機。”
顏孝之卻頗為冷淡地道:“有此疑慮,他便不得活。姜、鬱、唐皆知,又怎能留下他們?”
柴氏道:“難道……旁的……”
顏孝之搖搖頭:“你不要多想,從阿爹迎吳氏入府老三不知勸阻時起,終歸是要走到這一步的。許多事情,還沒開始,就已註定結局了。我做我該做的,剩下的,她們好自為之罷。”
柴氏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苦?”
“阿爹當時甜。”
柴氏驚愕地看了一眼丈夫,只見顏孝之眸色微冷:“一家之主,當明事理。”
柴氏聽他這般說,便不再多言。
因孩子未過週歲,夭折的小孩子喪事也不得大操大辦。一口小棺材一裝,尋墓園裡一個角落埋下便罷。趙氏自然又被接回顏家來,又傷心過度為由,再度“養病”了。這一手釜底抽薪實在可怕,趙氏連兒子都沒了,還弄什麼卜卦呢?卜完了又有什麼用呢?
孩子的大伯父卻結束了假期,一臉鄭重地去迎接新任太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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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豐是楚氏之長兄,兄妹倆的年齡差比姜戎與姜氏還要大著些,如今鬚髮已是白得多、黑得少了,看著卻十分精神。
以往皇帝是恨不得他死,現在是恨不得他多活幾年。現在看著他這麼精神,皇帝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羨慕嫉妒恨了。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皇帝很是溫言撫慰了他一番。
楚豐的禮儀不因京城二十餘載而有所退步,更因身材保持得不錯,舉動間還帶著一股子的飄逸,看得人心馳神往。皇帝又說了各種優待,言及賜第等事,又與楚豐劃了營盤。楚豐也一一謝過。
楚氏已將太尉府灑掃已畢,卻發現楚豐並不曾將家眷人等一齊帶來,只帶了次子一家,心裡便有了些數。估摸著皇帝也知道了,只是如今也沒辦法。楚豐畢竟與皇帝有過節,還真不大敢信皇帝。
兄妹兩個見面,饒是楚豐鎮定、楚氏冷靜,也是四目含淚,頗有些欲語還休的意思。好一會兒,還是楚豐道:“我已回來了,往後必不令你再受委屈了。”
楚氏拿手絹兒按了按眼角:“我在大郎眼裡,便是這等無能之輩?”
楚豐無奈道:“你若無能,天下便無能人了。只可惜……”可惜陰差陽錯地被顏啟給糟蹋了!楚家當年亦是旺族,又不曾受兵禍之害,原本是將楚氏的姐姐與顏啟,使楚氏去競爭一下太子妃的。哪知出了這等變故,楚家真是虧大發了!當時若依計行事,如今只怕天下也不是這麼個格局了。
楚氏道:“往事已矣,且看眼前。如今那位聖上急了呢,怕毛孩子對付不了如狼似虎的叔父們,又想拿大郎來頂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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