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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將女兒打扮一番,還叮囑:“你與我一處,若人多時,你們姐妹一處,你只管與你阿姊一起。這樣的日子,人都多,阿蘭她們不能全跟在你身邊兒,擠不下。叫阿琴緊跟著你,阿蘭、阿竹能進便進,不能進只在外面守著。頂好帶了兩個人過去,有事也好有個傳信兒的。”
顏神佑抬頭看著姜氏,只覺得她口角上的笑影兒出現的頻率比以前高多了。心道:雖然關係不大好,這爹要是出息了,全家的日子都好過呢。自己不覺得,旁人還是能感覺到的。
冷不防姜氏拉拉她的耳朵:“聽明白了嗎?”
顏神佑忙不迭點頭:“明白了明白了,我必得帶著阿琴,能帶阿蘭她們就一起。跟緊了阿姊,有事也不離開。”
姜氏嘆一口氣,倒也覺得這閨女雖然不太正常,不過也出不了什麼事兒——出了事兒,她還會爬樹,不是嗎?不過,鬱家也是個正經人家,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的,不過是白操心而已。
如果姜氏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的話,一定會抽自己兩巴掌。
鬱老孃要做壽,到了她這個年紀,做一個少一個,當然要操辦。又逢整壽,兒子還是大將軍,自然要做得更大些。鬱老孃雖然是村婦出身,也沒讀過書,也沒什麼高貴血統,在京城的評價卻比顏老孃、趙老孃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老太太自打入京,知道自己這出身上層圈子裡不大瞧得起,便也不抖威風,也不上趕著討好。這樣很有一點“不卑不亢”的氣節,更兼兒子腦筋清楚,又有顏、趙兩個對照組。鬱老孃的風評那是真好。
這幾年上了年紀了,她又不好走動,越發惹不出什麼事來。與兒媳婦蔡氏,除開頭二年生活習慣上有些磨合,以後她便將事情都交與兒媳,她只管點個頭,還約束著其他幾個兒子不要添麻煩,這家庭,也是和睦的。雖然丈夫死得早了些,卻是兒孫繞膝,晚年無憂。
因鬱陶的關係,不少世家都來了——有腦子的世家才不是一點說人家是土包子就要趕人滾蛋的。楚豐也登門來了。
趙忠家自然也不會不來,他家人口多,為了爭名額,又是一番爭奪。末了,趙忠帶了長子一家、次子一家、長女一家,另有一個常駐孃家討好長輩的女兒也帶著丈夫兒女一同來了。
拜壽時各說祝語,顏神佑聽姜氏的話,跟著顏希真一道。顏希真是長姐,雖然比堂妹大不了多少,倒也肯擔起責任,牽著顏神佑的手一道走。小姐妹倆都穿著裹邊兒的皮袍子,毛茸茸的邊兒襯得小臉兒粉嫩嫩的。顏希真想是得到過長輩叮囑,特意對一道來的顏靜姝道:“靜姝也是,跟著我走,別走散了。”
顏靜姝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耐:“知道了。”她近來生活頗不如意,與先前過得簡直天差地別。人生的前幾年(雖然她整個人生也不長),真是順風順水,人人都誇讚,這幾個月,情勢突變,整個畫風都不一樣了。她娘就是指天咒地罵人,罵完老的罵小的,她爹整天都不見人。有時候回來聽她娘咒來咒去的,聽得不耐煩就過來家暴一下。
顏靜姝那個女先生,委實看不下去了,索性就請辭走人了。顏靜姝小小年紀,越發沒了個說話的人。前幾年被捧著的日子養就了她一副公主脾氣,一切都順著她的時候,她這脾氣不發作,自然看不出來。這近來一不順了,沒人奉承了,就顯出這脾氣的糟糕來了。
顏希真脾氣倒好,不以她的態度為意,反而寬和地笑笑:“那走罷。阿孃她們一處說話,顧不得我們,我看鬱家小娘們一處,我們也去。”
不提“阿孃”還好,一提,顏靜姝臉就掛了起來。顏神佑心裡翻一個白眼,並不與顏靜姝搭話,兩房鬧成仇人,她再多嘴,這不找掐麼?就靜靜看著顏真希又領了顏靜姝往一處去。
這一天真是合該有事,鬱家和趙家,也算是“通家之好”的,鬱家小娘子那裡,還有顏靜姝的表姐。這位是她的兩姨表姐,就是被顏靜姝她娘推水裡的那位姨媽的閨女。這個能算得上是“世仇”了。
堂姐妹三個與鬱家小娘子打了個照面兒,都在熏籠旁邊坐著玩耍。顏希真知道二房三房不和,特意坐在兩個堂妹中間,將她倆隔開。哪知這樣也沒能防止衝突發生。顏希真想的是,二房三房不和,不能把二妹妹放到三妹妹表姐那裡,人家表姐妹必得一心,那也是生事,二妹妹要受欺負。於是她就特意讓顏神佑跟鬱小娘子挨著,顏靜姝跟表姐挨著。原以為這樣安排是萬全的,這對個六歲孩子來說,也是極其難得的周到了,哪知這表姐妹有仇呢?
鬱小娘子看到顏神佑腰間佩的墜子底下打的絡子好